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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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一阵熟悉的闹铃声将薄清澜从睡梦中惊醒。
薄清澜努力让自己从刚刚被未知怪物追逐的梦里挣扎出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旁边的床头柜上摸手机，却摸了个空。
他又把身子往那边挪了挪，谁知道动腿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身上压了个什么？
薄清澜伸手去摸，手下光滑的触感却让他一惊，瞬间从迷茫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身上盖着的是熟悉的被子，薄清澜将被子掀开，下一秒闭上双眼又睁开。
现在的情况是，他和一个男人，光着，躺在一个凌乱的被窝里。
男的，光的。
要是给别人看到，说他们没发生什么大概都是不会信的。
他维持着掀开被子的动作没变，思绪飞转，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出昨晚发生的一切。
只是任他如何去想，记忆就像是被涂抹掉一般干净，他努力回忆起一点零碎的痕迹，脑袋却跟被重锤砸过一样开始发疼。
薄清澜不敢强行想下去，深秋的早晨温度很低，他只好又将被子放下。
旁边的人睡得很沉，看来他掀被子的动作完全没有惊扰到对方。
意识到他可能和身边的男人光着抱在一起一晚上，那条现在还压在他腰腹间的腿就显得有些难办了起来。
薄清澜硬着头皮伸手将那条腿挪开，触手的感觉光滑细腻犹如寒玉一般，让人不禁流连，他不敢多想，飞快又把手收了回来。
等两人完全分离开，薄清澜才轻叹一口气，开始思考接下来要怎么跟人解释他们如今的状况。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酒后乱x？又或者是其他？
还有，出于对健康的考虑，他是不是还要去做个检查才比较稳妥。
这么杂七杂八地想了一会，薄清澜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扭头去看，睡在他身侧的男人还是维持着那个侧卧的姿势，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出来的部分也被阴影遮盖，看不太清楚。
他太安静了，安静到连呼吸的声音都无法察觉。
薄清澜心头一紧，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将手缓缓地伸过去，想要探一探对方的鼻息。
谁知他的手指刚触碰到柔软的上唇，对方就一张口，将他并起的两根手指含了进去。
紧接着，尖利的牙齿在他的手指上磨了两下。
薄清澜被这个动作弄得浑身一颤，他迅速将手抽了出来，然后扯了床头柜上的纸巾将手指擦拭干净。
等他把卫生纸团起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之后，回头就跟一双湛蓝的眼眸对了上。
那是一张精致却不显女气的脸，五官立体深邃，微卷的金色头发胡乱地堆在一起，额前碎发稍稍遮住眼睛，显露出与他外观并不相符的，迷茫又无措的表情。
就见他鼻翼微动，轻嗅两下，眼睛准确锁定到床边的薄清澜身上，然后仰起头，对他露出个无害的笑容，随之嘴里吐出两个简单的音节。
“Papa.”
薄清澜：(ΩДΩ)？？？
薄清澜抵住自己的眉心用力揉了揉，试图让这样荒谬的场景从眼前和脑海中消失，只可惜他终究还是得面对事实。
“喂，”薄清澜将目光投向身旁缓缓坐起身的男人，“你还记得昨晚上的事情吗？”
他显然当对方刚刚说的是没睡醒的胡话。
可是面对他的问题，对方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就手忙脚乱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然后扑进他的怀里，整个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胡乱地拱着。
陌生的身体接触让薄清澜一阵鸡皮疙瘩，几乎过多没有思考，他的手快准狠地钳住对方的下颌，将它推离了自己。
隔着一臂的距离，他将这人看得更清楚了些，那双眼睛似是在发着光，眼中的惊喜几乎快要溢出来一般。
看他还想往自己身上扑，薄清澜不得已再伸出一只手抵住了他的肩膀，“别乱动！”
没想到这句话居然真的起了作用，薄清澜的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就止住了向前扑的动作，安安静静跪坐好，甚至还颇有几分乖巧的模样。
“牙口倒是挺不错的，”薄清澜瞥了眼对方因为自己动作不得不张开的嘴，称赞了一句之后收回手来。
闹了这么一通，什么睡意都该没了，他便再次问道：“你还记得昨天......”
“Papa.”
薄清澜的话问不下去了。
他失去了昨晚聚会结束之后的记忆，而对方似乎更离谱，看样子是智商退化到了学龄前儿童的水平。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薄清澜掀开被子下了床，都是男人，这方面倒不必避讳什么，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新的问题。
床边放衣服的地方干干净净，拖鞋也不知道在哪，手机也没了踪影。
他随意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家居服套上，打开卧室门的时候下意识扭头看了眼。
果然，那人也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他的后边。
虽然对方长得很不错，但如今这幅模样实在是有碍观瞻，薄清澜不得已再次打开了自己的衣柜，拿出一套衣服递了过去。
“Papa.”
男人抱着衣服没有动作，依然对薄清澜重复着一样的音节。
薄清澜没有办法，只好将衣服展开。
“抬脚。”
男人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papa.”
这是变成了个复读机吗？
薄清澜无奈，只好挨个抓着他的手脚将人塞进衣服里。
穿好衣服之后，他走出卧室，客厅里干净整洁，打开卫生间的门，里边也空空如也。
玄关摆着他的棉拖鞋，但是昨晚出门穿的鞋子却不翼而飞。
整件事情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看着客厅里的监控，薄清澜打起精神，手机没找到，他只能打开电脑，查找到昨天晚上的监控。
只是在监控记录里只有几段被邻居触发的视频，没有捕捉到任何有关他们的画面。
薄清澜带着复杂的心情坐回到沙发上，排除灵异事件的可能，他们两个就只可能是光着身子从窗子爬进来的。
但是想了想自家十几米的高度......
果然还是监控出了问题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那他的衣服和手机又被丢到哪里去了？
薄清澜还在出神思考，突然身边贴过来一个人，大概是看出来他周身的低气压，便只是乖巧地坐在旁边，没有出声。
对了，还有这个人。
薄清澜捏了捏眉心，原本发胀的脑袋更加疼了。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看了眼时间，薄清澜干脆登了电脑球球让同事让他帮忙请个假，接下来要去买个新手机，补办手机卡，还得想想这个人该怎么处置。
有了简单的计划，薄清澜便很快施行了起来。
当然，出门前还得先洗个澡。
薄清澜试图让这个几乎黏在他身上的人老实待在沙发上，但他很显然低估了对方的粘性。
明明警告了好几次，但每当他进洗手间的时候，对方也会跟着挤进来，即使被关在门外，那一连串的“papa”更是叫的薄清澜心里发慌。
“不要叫了，”薄清澜无奈打开门。
外边的人便刺溜一下钻了进来，睁着一双无辜又可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薄清澜。
薄清澜被盯得怕了，看了眼他几乎乱成鸡窝的头发，记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次叹息，将他带到里边的浴缸边，将刚刚好不容易穿好的衣服又扒了个干净。
都要出门了，还是整的干净点好。
把淋浴喷头取下来试了试水，薄清澜又抓着人的手臂把他推进了浴缸。
“烫。”
冷不丁淋到水，男人坐在浴缸里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听他说烫，薄清澜把水关了，又把喷头伸到旁边试了试水温，温度正合适，完全够不上烫的程度，可看对方的反应又不似做伪，他只好将水温又调低了些。
直到他觉得水温有些凉了，对方才露出满意的表情，安静了下来。
有薄清澜在身边，男人实在称得上是一个乖巧的大宝宝，全程都很乖巧地坐在浴缸里。
薄清澜摁着他洗刷一番，又拿了套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该给他自己洗了。
鉴于对方根本不想离开自己，薄清澜只得找了个折中的方法，将人安置到了卫生间的马桶上。
“乖乖坐这，”薄清澜再三嘱咐，后退几步见他仍然老实坐着，才松了口气，拉上浴帘。
结果等他拉上浴帘的下一秒，这人就噌地一下从马桶上站了起来。
“坐好，”薄清澜从帘子的一侧探出头来。
见他又乖乖坐下，薄清澜拉好帘子打开淋浴喷头。
“坐好，我很快就出来。”
一边加快冲洗的速度，薄清澜一边撩起帘子的一角，瞧见那人还坐在马桶上，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还是管用的，他可做不到在他人的注视下还能泰然自若地洗澡。
一边冲澡一边想着接下来的事情，薄清澜嘴上便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等他把洗发露冲干净，想要调整一下水流大小的时候，就见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的浴帘已经被拉了开，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
“咔哒。”
薄清澜看着手上被掰断的手柄，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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