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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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首席继任人的消息一经发出，便在整个Action掀起了不小风波。
中下层人们讨论不休，而上层各大家族之间暗潮汹涌，因为这次改选对各方势力会产生不小的影响。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楚辛槐此时正泡在研究所里，谢绝一切访客。
“辛槐，”张安端着一个玻璃器皿匆匆跑了进来，“上次种的水仙又死了，我怀疑这是批受到过污染的种子。”
楚辛槐接过器皿，抬起看着里面的小球：“湿度温度测了吗？”
“都没问题，水质土质也严格把控的，本来已经要开花了，可突然从花苞开始腐烂。”
“好，一会儿我检测一下。”
而在这时外面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子站在门边。
那人身形高大，气质随和，一张标准的狐狸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对研究室中的人道：“打扰了。”
“赵令？”张安认得他，虽然不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学生，但在培植院小有名气，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什么事吗？”
“博士，”赵令走进来先向张安问了好，又看向楚辛槐，“师兄。”
楚辛槐见过这个后辈，但从来没搭过话：“你好。”
“看到通知，师兄被G选定为城市下任首席了？”
两人瞬间知道他冲着什么来的了，楚辛槐继续切起培养皿里种子的外壳，淡淡回应了一句：“嗯。”
赵令表现出一些吃惊：“明天就是师兄的庆祝晚宴吧，现在还泡在实验室，来得及做准备吗？”
“晚宴有人会安排，”楚辛槐没什么家族背景，这个首次亮相的程序就由议院给他办了，“我人按时到就行。”
“也对，”赵令站到楚辛槐身边，“这是睡莲的种子吧？”
“嗯。”这批种子不知什么缘故遇水就发霉，楚辛槐打算剥开种皮看看。
“睡莲种子外壳很坚硬，”赵令说着戴上一旁的实验手套，拿起盘子中的尖嘴钳，“用刀很艰难。”
赵令从楚辛槐手中接过镊子，将器皿里种子较圆的一头朝外，然后使力用尖嘴钳夹开一条裂口。
“师兄，”赵令将镊子还给楚辛槐，请道，“现在来试试吧。”
楚辛槐拿过镊子，而赵令则用钳子稳固住种子，刀刃很容易进入到种子内部，轻松且完整地剖开了种子的所有结构。
在楚辛槐完成后赵令适时地收起钳子：“听说师兄做研究一直喜欢单打独斗？确实，以师兄的才智应该很难有人跟得上你的脚步。但实验是一件麻烦复杂且需要多次尝试的事，一起的人可能没多大用处，不过他们得出来的错误数据可以提前排除一些不必要的试验，节省精力。”
楚辛槐拆分着种子，虽然没有应答，但他放任的态度表示赵令可以继续说。
赵令目光流转在楚辛槐清冷的脸上，略微停顿，颔首真诚道：“师兄今后的实验会更加复杂，若不嫌弃，让我给师兄当个助手如何？绝不会拖了师兄的后腿。”
培养皿中楚辛槐已整齐排放好被分离的种子各部分，他放下工具直起身，抽掉紧绷的手套：“我考虑考虑。”
“多谢师兄，”赵令露出一个恭敬有礼的笑容，“静候佳音。”
说完赵令又向张安打了声招呼：“博士，我就不打扰你们实验了。”
“额，好。”张安点点头，目送着赵令离开。
待人走远后，张安赶紧压低声音对楚辛槐道：“赵令，是松杭区那个赵氏家族的人，这个时候接近你肯定意图不轨，辛槐你要小心些啊。现在还没站稳脚，可千万别偏向哪个家族。首席这个位置，你做到完全中立最好。”
“嗯，我会注意的博士。”
楚辛槐在实验室待到很晚才回去，家中林森已放好热水。
“博士，”林森在浴缸旁放好果汁，将楚辛槐换下的脏衣服整齐地搭在手臂上，“浴袍在旁边，有什么需要您再叫我。”
楚辛槐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林森便带着衣服出了浴室。
浴室中氤氲着湿热的水汽，浸泡着身体的水温又正好，楚辛槐不知不觉都有了些倦意。
他靠着浴缸边缘稍微休息了一下后拿起了旁边的光板，里面各大家族主要的资料以及关系网都发过来了。
这是他白天拜托张安给的，明天晚宴多半是与这些人打交道，只有先掌握好各方消息，才会在任何情况下不被动。
而光板中整整三百四十页资料，还只是将各大家族主要人物说了个详细。
不过这些已经够楚辛槐明天用了，他慢慢滑动光板页面，边看边记下信息。
夜渐渐沉去。
“咚咚，咚咚咚。”
第二日楚辛槐是被敲门声叫醒的，他抬起眼皮，落地窗帘外已投进来白光。
“进。”
得到允许后林森提着一套精美的白色西装进了门，随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小艾。
“博士博士，”小艾端着托盘绕到床边，“今天的红茶。”
楚辛槐从床上坐起来：“嗯，先放桌上吧。”
“好的！”小艾立即转动了轮子。
林森已经将手中的西装挂好走到床边，看着他微微暗沉的眼眶：“博士今天醒的比平时晚，熬夜了吗？”
“比平时稍微晚一些，有什么新消息吗？”楚辛槐打了个呵欠问道。
“没有，”林森言语平静地回复着，作为合格的管家机器人，他不会让不必要的人打扰到这栋别墅的安宁，“定制的晚宴礼服已经送到了，装造那边来电话问什么时候过来合适。”
“装造？”楚辛槐看向林森，“不是有你吗？”
林森勾下腰：“一会儿便打电话回绝。”
楚辛槐伸着懒腰，起身去了浴室。
晚上八点天空之城最豪华的别墅酒店中灯火辉煌，络绎不绝的豪车进进出出。
“李家主也来啦！”
“朱先生，没想到你们到的这么早。”
“约瑟阁下，别来无恙啊。”
“栾社长，好久不见。”
大厅中，穿着华贵的人们互相寒暄着，训练有素的侍者穿行其间供应酒水，一时热闹。
楚辛槐靠在二楼灯光较暗的围栏上，摇晃个酒杯俯视着下方矜贵的人群。
在被人看见之前他转身去了自己的休息室，现在还没到他出场的时候。
二楼整层都很安静，走廊中有数个房间，每个房间之间都放置着一盆仿真植物盆栽做装饰，墙上挂着几幅颇有名气的油画。
楚辛槐的休息室在走廊最左边，他刚拐弯就碰到一个从房间中出来的侍者。
那侍者见到他竟神色一慌，像是被吓到了，但随即向他垂头示礼匆匆离开。
楚辛槐回头看了那侍者几眼，前面这个房间看起来是没人的样子，不知道侍者来这儿侍奉什么。
不过没走两步，楚辛槐便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他蹲下身子，在假植不易被发觉的宽叶下取下了一枚只有药片大小的黑色东西。
楚辛槐大致观察了下，是窃听器没错了，他知道这场晚宴不会平静，但看来比他想象中还要暗潮汹涌啊。
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这里刚好是监控盲区。楚辛槐将窃听器放回原处，不动声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Action首席选任关乎城市发展未来，感谢各位嘉宾参加这次晚宴，接下来有请我们首席继任人楚辛槐，楚先生出场。”
会场灯光聚集到二楼楼梯口，楚辛槐一袭华丽白色西服在万众瞩目中稳步登台，台下摄像机闪光灯不断，这一刻所有焦点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主持人向楚辛槐点头后将话筒递给他，退到了一旁。
楚辛槐看向台下，脸上带着精致恰好的笑容：“首先感谢各位来宾拨冗参加这次晚宴，被选为Action首席继任人楚某诚惶诚恐，但既然是终端系统G的科学抉择，为了城市的发展与未来，楚某愿意在不断学习中担当重任。”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仰头望着楚辛槐的人们等待着他的下言。
“自旧人类灭亡于‘未知’，Action成为我们最后一块赖以生存的地方，在这里各方文明融合，人类共同发展……”
楚辛槐在聚光灯与无数镜头下，从城市过往历史到当今现状再到未来畅想，顺畅流利且可以算激情澎湃地做了一篇完美的演讲。
“最后再一次感谢各位嘉宾的到来，感谢关心Action发展的全体人民！”
“啪啪啪啪啪！”
或许是他的演讲真的有感染力，会场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楚辛槐在掌声中退场，主持人重新回到灯光下宣布着舞会的开始。
大厅灯光变化，所有障碍物被侍者们快速移走，会场成为一个宽敞的舞会场地。
楚辛槐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自然许多目光都放到了他身上。而他也将在这些跃跃欲试的男女中，选择一位作为今天晚宴的舞伴。
“楚先生。”就在有人准备行动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穿过人群走向了他。
楚辛槐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鹤立鸡群般可以遮盖住周围一切华丽存在，气场极其强大的男人。
他一眼便能看出这个男人非比寻常，却没在张安给的各大家族重要人物中见过这张脸。
而在场的人纷纷为他让开路，甚至别眼不敢直视此人。
“楚先生，”男人站在楚辛槐身前便极具压迫感，可他却勾下腰一个吻手礼，“很高兴再次见面。”
楚辛槐在他勾腰之后才能与他平视：“我们，见过？”
男人看着楚辛槐，眼神中带着审视：“楚先生不记得了吗？”
“抱歉，”楚辛槐脑中还真没有过这一号人，“敢问阁下贵姓？”
“姓尚，尚衾棐。”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楚辛槐确定不在自己认识的范围内：“抱歉，我记性不是太好，尚先生，我们怎样见面的？”
尚衾棐眼神微眯，继而：“不知能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楚先生跳一支舞？”
“自然，”楚辛槐偏头一笑，“当做赔罪。只是有些可惜，我不会女步。”
“放心，”尚衾棐盯着他眼睛，四目交汇中将修长的手指插入了楚辛槐的指缝，另一只手攀住他的肩，“我会引着楚先生的，定不会让你陷难。”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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