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明覃

13、秦王做事太彪悍

　　春燕按住常明姣要拿的书。常明姣疑惑的抬头看去，满眼疑惑。

　　春燕道：“姑娘，你不能总是这么坐着看书，眼睛会受不了的，还是出去透透气吧。”

　　常明姣摇摇头：“你自己去吧，我刚刚听见你在外面说有莲蓬？你去多摘一点回来炒莲子吃。”

　　“姑娘你想吃吗？”

　　“嗯。”

　　春燕想了想，高高兴兴的跑出去了。

　　春燕一走，常明姣无奈的摇摇头，拿了书继续翻看，宝月在一旁候着，忍不住问：“姑娘是想找什么，我也认得字，或许可以一起找。”

　　常明姣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是看看书才觉得自己总归是做了点什么。你不必守着我，这会儿也没什么其他的事，自己去歇一会儿吧。”

　　“我不累，姑娘这几日就顾着看书了，院子里的丫头们都很清闲，都出去躲懒去了，我在这儿姑娘要什么，我也好及时应答啊。”

　　常明姣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翻书。

　　——

　　程鹤林快马加鞭赶到宿州，进城时正是黄昏，程鹤林带着王奇直接到了州府衙门外。

　　王奇上前被衙门口的人拦住：“站住！什么人敢擅闯官衙！”

　　“秦王到此有要事，速速通传！”

　　王奇一说秦王，拦路的两个兵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立刻往里面跑去，不到半刻钟，本地刺史于敬急匆匆跑出来，他约莫五十上下，见到程鹤林忙行礼。

　　“下官不知王爷到此，迎接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程鹤林问：“我问你，赵怀何在？”

　　于敬疑惑的抬起头来：“王爷找赵怀何事？”

　　程鹤林没回答，于敬侧身请程鹤林进去，全程小心翼翼观察着程鹤林的神色，斟酌着道：“赵怀身负皇命而来，平日并不在州府衙门，下官也不知道赵怀现在具体在哪儿。”

　　进了后堂坐下，王奇侍立一旁，程鹤林看向站在下首神态恭敬的于敬，直言道：“我奉命而来，你派人去将赵怀找来。”

　　于敬一听程鹤林也是奉命而来，当即道：“此事天色已晚，赵怀应当就快回城，下官这就派人前去，赵怀一回来便立刻请来。”

　　“嗯。”

　　程鹤林点头，于敬转身去门外廊下唤了人来，低声嘱咐几句，那人便急匆匆的跑出去。

　　于敬进来时，身后奉茶的婢女也跟着进来，沉默的放下茶盏后便出去了，于敬笑着一拱手：“王爷，下官已安排妥当，王爷一路劳累，不如先去休息片刻？”

　　“不必，我还有事要问你。”

　　“王爷请问。”

　　“我一路过来，进入宿州后，沿途见到不少百姓面有菜色，神情愁苦，这是为何？”

　　于敬笑道：“王爷大可不必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有些刁民疏懒成性，不事生产，饿肚子也是活该。官府管得了作奸犯科，却管不了这些啊。”

　　程鹤林闻言，看着于敬的眼神冷了几分，眼睛微眯。忍耐着没有发作，又问：“赵怀峰陛下之命来宿州收税，听说激发了民变？”

　　“这是完全没有的事！”于敬忙摆手否认：“王爷明察，这所谓的民变不过是是那些刁民贪心不足闹出了一点小乱子，与赵怀前来收税没有半分关系。”

　　“一点小乱子？”王奇忍不住道：“可我路上询问百姓，皆言官兵征税蛮横无理，甚至有人带着兵上门就抢，甚至还杀死了人！这也叫小乱子吗？”

　　“这！”于敬看见王奇一脸怒容，又看见程鹤林眼中的凛冽杀意，忙垂下目光，忐忑的道：“这是没有的事，想必是误传吧。王爷此次想必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督查此事？”

　　“我来此确实是为了这件事。”

　　程鹤林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人来报赵怀到了，于敬忙叫人请赵怀进来，程鹤林回头看向王奇，王奇微微点头。

　　很快便见赵怀大笑着从外面进来：“是何人要见我啊？”

　　才踏入后堂，赵怀一句话说完就看见坐在主位的程鹤林，当即笑意一收。不等他再说话，王奇从程鹤林身边闪身出去，在赵怀还没反应过来时候，半出鞘的剑横在他脖子上。

　　赵怀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于敬被这一幕吓得颤颤巍巍的回头看向程鹤林。

　　“王爷，这是……”

　　“本王来此捉拿赵怀回京。”

　　于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赵怀反应过来，不服的瞪着程鹤林：“秦王，我是陛下的钦差，你岂敢如此羞辱我！你说你奉命前来，可有信物？可有陛下明诏？”

　　程鹤林取出太子印。

　　“太子印信在此，陛下明诏随后就到。”

　　赵怀冷笑一声：“我是陛下钦定的钦差，太子印有何用？你没有陛下的旨意，折辱钦差如同欺君！秦王，我也知道你得陛下欢心，但我做的事是陛下准许，你岂敢无招拘禁我？”

　　“陛下准许你率兵劫掠？还是陛下允许你无故杀人？”

　　赵怀一口咬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

　　程鹤林不再和赵怀废话，叫于敬准备一间房屋，先将赵怀看管起来等候陛下旨意。赵怀还要嚷嚷着反抗，王奇嫌麻烦一巴掌把人拍晕了，扛起来问于敬：“找人带路。”

　　于敬心里几番挣扎，默默的找了个人过来，吩咐他带着王奇就去后堂旁边的一间厢房。看着王琦扛着人走了，于敬悄悄抹了一把冷汗，这秦王做事也太彪悍了。

　　程鹤林看了一眼于敬：“赵怀做的这些事，你身为刺史，就算不能阻止，为何不奏报陛下知道？”

　　“下官，下官……”于敬低着头，生怕下一刻自己就被秦王身边的人拍晕了，喉咙干涩，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人来。

　　程鹤林不耐烦的打断他：“本王要见丘永义，派人叫他过来。”

　　丘永义就是给钱皓写信的那位宿州官员，程鹤林来进入宿州后，路上碰见人问了问情况，但更多的情况这个于敬口中多半是问不出来的。丘永义既然敢给钱皓写信，想必知道的详细信息会更多。

　　此时已是傍晚，丘永义并不在州府，最早也要明日才能过来。于敬出去找到收拾房间时，王奇回到后堂。

　　“王爷，属下找了衙门的官兵守着厢房，今夜属下也会守在那里。只是……”王奇略有忐忑：“不知太子殿下能否说服陛下。如果不能说服，我们直接绑了赵怀，回京后，陛下会不会怪罪？”

　　“……”

　　程鹤林闻言沉默下来。

　　王奇又道：“陛下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能任用赵怀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