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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第 199 章 ...

  •   而林公公留在南疆自然是还有除了吃喝享乐更为重要的事情。
      林公公对那鲁王府内的众人倒是递了几回帖子,可惜都被拒绝了。
      最后一次,林公公直接找上了门。
      可惜这些鲁王的幕僚对这太监倒是十分不客气:“你是何人?来做什么?”
      林公公忍着愤怒强笑着说:“咱家有上头的授意,难道先生就想一直只是做一个幕僚?竟是不想自己成为一府之主?”
      那幕僚登时起了警惕,再加上这一会儿子功夫已经听出了林公公乃是一个太监,当下说话也不甚客气:“老夫如何乃是老夫的时也命也,倒是不必一位公公来替老夫操心。你一个公公不在皇宫里好好当你的差,却是到我们南疆来做什么?瞧你言语之间有挑拨之意,定是不怀好意。且先让老夫拿下你等到鲁王回来再做定夺。”
      林公公想着也许是这偏远地方的人不曾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伺候皇上的,便怒说:“你一个老匹夫敢押我?你可知道我是?”
      话没说完,却被那年老的幕僚打断:“管你是谁,带下去!”
      几个仆婢一拥而上,将林公公押得结结实实带到牢中去了。倒是那幕僚等到人押下去了,才一捻自己的长胡子自言自语:“这人定不是善类。殿下就是与他谈完话以后就执意外出了。现在此人又大摇大摆上府说些挑拨的话语,先将他押了,再做定论。只是希望鲁王赶快回来才是!”
      而这关押林公公的时间却是刚好巧与都城来的孙禄对上了。
      怎么殿下不在府内,这来的人倒是比之前多了许多?幕僚心中纳罕,却是笑着迎上去:“敢问来者是?”
      “我乃皇上的钦差大臣,来到南疆是来问桩事的。”孙禄便说便将一块金色腰牌和谕旨拿出交给这幕僚。
      这幕僚细细地看了连忙两手捧着奉还:“原来是孙大人,小人失礼了。敢问大人有何吩咐,小人定尽心竭力。”
      孙禄便将这两样东西收回自己怀中:“只是要问问你们南疆近来可有个太监出现?”
      这幕僚一时之间摸不准孙禄的用意,也不知自己关押起来的那一位是不是就是孙禄要找的,一时间顾左右只说其他。
      孙禄便发威,一手拍在桌上,只将那半掌来厚的黄梨木桌案拍出一道裂缝来,而孙禄习武之人,手掌却毫发无损。
      幕僚年纪大了是个谋士见状便害怕起来,抖动着胡须说:“小人不敢隐瞒。前些日子倒是来了个面庞干净说话尖细地人,说些疯言疯语。小人便将他关押起来,只待亲眷来寻。现如今想来,唯有此人最可疑。再其他的,我们南疆哪里来的都城太监呢?”
      孙禄便说:“快带路。”
      那幕僚一路上紧张地连胡子都扯下了几根,也幸好只是将那林公公关押起来,并未动刑,如今在牢房中见到时,也还不算特别潦倒。
      “林公公,你不在都城内好好当差,倒是跑到了南疆这地方,还不随我回都城细细查问你安的什么心!”孙禄一见到林公公就发难起来。一旁的幕僚见两人并非亲友关系倒是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林公公一脸不在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不佑我,我无话可说。”
      幕僚便差人打开了锁,将那林公公放出来,只见那孙禄对着幕僚一拱手:“今日多谢。皇命在身不敢耽误,这就立即带着罪人返程,往后再谢。”
      那幕僚一连串的:“不敢当不敢当,小人该做的。”
      孙禄也不再搭理,林公公倒是乖觉得跟在后头走着。
      直到将两人送走,站在府门口的幕僚捻着胡子先是松口气,紧接着却又皱起了眉头,捻着胡子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气:不好!这太监言语古怪,这来的钦差大臣也是不对劲儿!怎么没有询问鲁王踪迹?除非,那钦差大臣一早就知道鲁王不在府中。而那带走的公公说的是罪人?
      这幕僚眼中精光闪烁,不由得抬头看看天,心内叹道:殿下啊殿下,小人是效忠于您的。可是如今家中尚有老母幼子,今生对不起您的下辈子再还吧!
      于是,这幕僚返身到府中将要紧的东西收了个包袱卷儿,对着王府的管家交代了一声就策马到了市集,租了马车,到那巷子里接了自己的一家老小,出城直奔山中寨子里去了。
      而孙禄果真在南疆带回了林公公,倒是引得朝野震惊。
      更让朝臣震惊的是第二日早朝上,孙禄将衣衫凌乱的林公公拎上朝堂,那打小跟在皇上身边的林公公竟是当朝对着皇上磕头后就再一句不发。
      朝堂之上也并非是动刑所在,更何况这林公公到底是跟着皇上的心腹,朝臣们也不敢对这位有什么非分的建议。
      正在僵持之间,却突然听宰相又出列朗声说:“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今日这林公公形迹可疑,然而前几日后宫内也有可疑人出现。被太后擒拿了交予臣审问。后宫乃是皇上安寝所在,竟也混入了贼人,这可如何使得?只是那贼人如今日林公公一般,一言不发,臣恐逼急了他寻死倒是找不到幕后真凶了。今日,不如也传召那贼人上朝堂。兴许见了林公公能有话说。”
      皇上并未做声,似在思考。而群臣已经齐齐符合:“臣附议。”
      “难得众位爱卿如此意见一致,那就将那贼人带上来!”
      没过一会儿,就见两个带刀侍卫一左一右地牵着一个枣红脸、络腮胡的汉子上了朝堂,到了中间,被侍卫一脚踢在膝盖窝,跪了下来。
      只是紧接着,却是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场景。
      那原本一言不发、面如死灰地林公公却激动起来,神色癫狂地爬向这人:“殿下!殿下怎得在此!我们的大业看来是难成了!仆婢对不起殿下!这就去为殿下探路!”
      那林公公打小阉割,虽是个男儿身,却是身量矮小、纤细如女子的,谁人都不曾料到这林公公竟然猛地撞向押着贼人的侍卫,那侍卫下意识横刀,登时间,血洒朝堂,惊得朝臣们一片哗然,地上的林公公抖动着几下,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林公公是死了,可是林公公死前的话语却耐人寻味。马上有已经恢复了镇定的大臣向前一步说:“启禀皇上,这阉人虽死,死前的话语却是大有深意!据微臣所知,当今北齐,能担得起一声殿下的唯有鲁王一人!可是那鲁王本该在南疆!”
      这时,孙禄向前一步说:“启禀皇上,末将这次去往南疆,府内并未见鲁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跪着的那贼人。
      皇上便说:“打水来!”
      有太监端着水盆和帕子进得朝堂,当即就为那贼人擦洗,只见那雪白的帕子变为红色,而太监的手上却是一团黑。待仔细去看,却原来是那络腮胡掉了,而枣红色擦在了帕子上,让那贼人恢复了原本面貌,不正是原应当在南疆的鲁王?
      朝臣们接二连三地下跪,请旨的话语嘈杂起来。
      “臣奏请皇上处置鲁王!”
      “是啊!藩王无诏不得入都城!鲁王乔装打扮潜入后宫,定是要对皇上不利!岂能留之?”
      “林公公死前的话语大有深意,想来两人早已狼狈为奸,打算谋反!”
      “是啊,皇上,臣奏请处置鲁王!”
      “臣附议!”
      “臣附议!”
      眼看着朝堂一片喧哗,赵开明举起手,瞬间安静下来。
      “朕毕竟是鲁王的皇兄,朕不愿相信鲁王有谋逆之心!鲁王,你来都城定是有缘由的,朕准你为自己分辨!”
      朝臣们一片反对:“皇上不可!”
      赵开明却是抬手制止:“放开鲁王,让他分辨!”
      只见两个侍卫松开了手,鲁王却是脊背笔直,只是抬头直视着赵开明,丝毫没有认罪悔过之态,而整个殿内静得针落声也能听到,却听不到鲁王开口分辨。
      赵开明迎着鲁王的眼睛:那眼睛里有着悲凉、有着自嘲、有着绝望,却唯独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赵开明顿时觉得很不舒服,他向前倾动身体做聆听状:“阿弟,你当真没有话要对朕说吗?”说罢,倒似十分失望地用一只手捂住脸,眼睛却透过指缝看到鲁王的脸上终于有了愤怒。
      赵开明放下手,对着朝臣们说:“诸位爱卿所言,朕知道。只是先帝子嗣稀少,唯有鲁王与朕从小一起长大,兄友弟恭,如今朕岂能下手治亲弟弟的罪?还请诸位爱卿稍安勿躁,且先将鲁王押下去,容朕想想吧!”说罢,倒似十分疲惫的样子便转身走了。
      朝臣们又齐齐跪下:“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又有那性情急的,转过脸就与左右同僚议论起来:“皇上真是仁慈啊!就是!”
      被侍卫押送离开的鲁王恰巧听到,满面的不屑和嘲讽,却也是只能被侍卫推搡着又押回了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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