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校生男友非要催我学习》江去闲

5、第5章

　　“欸，马晓菲，你两个聊啥呢那么开心？”刚进教室，贺岚就看到马晓菲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坐在座位上聊得热火朝天，时不时夹杂着几声诡异的笑声。马晓菲更是激动地手舞足蹈，也不知道什么让她们那么开心。

　　贺岚双手抱在后脑勺后，吹着不知名的小调晃晃悠悠地走过去。等走到马晓菲身边的时候，贺岚在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来吸引她们的注意力：“两个姑娘在这说啥呢这么开心？”

　　“欸，你别管。”马晓菲抬头瞥了一眼贺岚，伸手推了他一下，没回答他的问题，“反正说了你也不明白，你们男孩子不会懂得。”然后继续和对面的女生聊得火热。

　　“啊哈？”贺岚装作不开心的模样惊讶了一声，“谁说的，不理你们了。”他将自己的校服袖口向上折了一折，露出白皙又纤细的手腕，双手环抱胸前，扭过头不理她们。

　　“欸菲菲......”贺岚突然回过神来，用手指头戳了戳马晓菲的肩膀，示意她看向自己。

　　“怎么了？”又听到这个称呼，马晓菲终于不再执着于和同学聊影视剧八卦吐槽，而是偏过头看向贺岚。

　　她的眉毛微微向上抬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清楚的很，每次贺岚这样叫她，绝对是有求于她，她可以好好拿捏住这个把柄。

　　“有事启奏？”马晓菲故意用最近追得电视剧里面的尖锐腔调，一双杏核眼瞪得大大的，看着贺岚脸上难得的心虚表情。

　　“菲菲，你可不可以......”贺岚顿了一下，用一种看起来很羞涩的笑容看着马晓菲，还刻意拉着她的校服袖子晃了晃，“下午生物课了，上堂课布置的作业我还没写完，可不可以把你的借我参考参考啊。”

　　马晓菲看着贺岚拽着她的袖子，坐在椅子上笑得直不起身，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哈哈贺岚你是在撒娇吗哈哈哈哈哈。”连对面的女孩子也笑着看着贺岚这一种疑似撒娇的行为。

　　“那有！”贺岚听到她们两个笑得那么开心，立马甩开了马晓菲的校服衣袖，自信地拍了拍胸口道，“猛男从不撒娇。”

　　“就你？”马晓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得更大声了，受不住地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哎呀，笑得我肚子疼。”

　　“快点啦，再不把作业给我看看我下午就要完蛋了！”贺岚双手在头顶合十，低下头求饶，“你忍心看我被生物老师骂吗！”

　　“行，”马晓菲笑够后缓过气来，冲贺岚调皮地眨了眨眼，趁火打劫加条件，“明天帮我带一份早饭！”

　　“成交。”

　　“我找找哈，我不记得放哪儿了。”马晓菲回过身翻找自己的书包，一边找一边随口问了一句，“平时也没见你找我要作业啊，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郭志飞呢？他不是生物课代表吗，你直接找他要一份答案不比我这快？”

　　“哈哈哈哈哈。”贺岚突然笑了起来，“这不马上是运动会嘛，我给他报了个一千五。这家伙知道后昨天和我闹了一顿，就直接不理我了。我要是还找他问答案的话，怕是要被锤死。”

　　“你也是活该。”马晓菲在书包里没翻到，又俯下身子去看自己的桌兜。额前的刘海随着动作滑落下来遮住了眼睛，她将其拨到耳后，幸灾乐祸地道：“你这样整蛊他，他还能让你活到现在，不得不说也是真爱了。”

　　“喏。”她将作业本从压着的书本下面抽了出来，直起身子的时候又不小心被桌子磕到了脑袋，猛得一下有点痛，五官都皱了起来。

　　“小心点。”贺岚无奈地看着她，关切地问了一句，“你脑袋没事儿吧？”

　　“没事儿。不过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哈。”马晓菲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把作业递给贺岚，“我生物也不是很好，答案错了可别找我，下午上课前记得还我。”

　　“管那么多呢，我都还不太会写，有的抄就行了还要什么自行车！谢谢菲菲！”

　　等贺岚拿到作业欢天喜地地往自己的位置走去时，却发现程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拿着笔一本正经地在写题目。

　　由于教室的窗帘没有拉上，大片大片的阳光洒在里面，空气里的尘埃也若隐若现。半新不旧的桌子和它上面随意放置的课本，在这种温暖的渲染下，竟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程言的校服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没有扣上第一课扣子。一头柔软的碎发，搭在耳朵上，风一吹就飘起来。微敞的领口里露出细长的脖子，阳光下显出一点玩世不恭的英俊。他的手指像钢琴家一样，修长好看，灵巧极了，握着笔写字时骨节分明。用这样的一双手，无论做什么动作，都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贺岚看得在心里啧啧称叹，觉得自己和程言相比，对于学习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他走过来拉开自己的座椅，自顾自地坐下来，还笑着问了一句：“欸，你不是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话说她叫你过去干嘛啊？”

　　“没什么，周老师喊我过去就是简单地问了一下我在这里的适应情况，顺带聊了聊我接下来的学习问题。”程言停住了笔尖，黑色签字笔在纸上晕开了一个小黑点。他先是回答了贺岚的第二个问题，把和班主任的对话内容据实告诉了他。

　　说完，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身体再次绷直，又放松下来。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自己正在写的物理题目上，在演算纸上列出复杂的公式，不动声色地说：“我回来有几分钟了，看到你的时候还朝你打了声招呼。不过那个时候你和马晓菲在聊天，我想你应该没听见。”

　　“啊？”贺岚挠了挠头，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可能真的是没注意。”他朝程言扬了扬手上的作业本：“找她拿作业去了。生物老师上节课布置的，不太会做。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师盯我盯得可死了，所以我打算看看她怎么写的。”

　　“嗯。”程言闷闷地答应了一声，继续解着自己写到一半的题目。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喉结几下滚动，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被咽了下去，有些欲言又止。

　　贺岚没有注意到程言看着他的神态，他几下翻出了自己的练习册，开始对照着抄着马晓菲的答案。一边抄还一边发出感叹：“你说你们怎么都会做呢！感觉就我一个人跟个大傻子一样的，什么都看不懂。”

　　程言没有答话，用自动铅笔在题目上勾选出来要点，而铅芯受不住力道，“啪嗒”一声断了。他眉头一皱，干脆放下了笔，用一种难以言明地忧愁目光看着贺岚。

　　“欸，程言，她这写的是什么啊？看不懂。”贺岚指着作业本上马晓菲那龙飞凤舞的字体来问程言。当他拿着本子抬起头看程言的时候，发现程言也在看他，于是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可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别人的眼睛，贺岚想，看得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发现程言的眼睛很特别，让人无端想起飘着浓雾的幽深峡谷。眼角极长，好像被人一笔勾勒出的似的。不笑的时候眼神显得格外幽深，对视时让人有种他特别深情的感觉。

　　贺岚被这样的一种眼神给吸引了，他猜不透程言心里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要用这样捉摸不透的神情看着他，说话时的气势都愈减愈弱：“欸，程言，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贺岚。”程言眉心还轻轻地拧着，嘴唇抿得很紧，用一种特别正经的语气说，“下次要自己写。”

　　“害，程言，多大点事儿了！”贺岚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道，伸手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程言的胸口，整个人都从原先的蔫儿了的状态下活了过来，“我说呢你这么突然用一种那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搞得我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我找了马晓菲要作业啊。”

　　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压压惊，无奈地用眼神瞟了一眼程言：“我也想啊，你们脑子哪来的？借我一下好不好。”

　　然后他不再去问程言刚刚自己看不懂的地方，而是用自己的理解半蒙半猜地照着马晓菲写的东西往自己的作业上抄，一边抄还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问题是上一节课我没怎么听明白，然后作业就不太会写。所以只能找个会写的人看看她怎么做的，自己课下再琢磨一下啊。我总不能就这样把题目空在那里吧。”

　　“要不是郭志飞在和我闹别扭，我就直接找他要答案了。对照着标准答案的话估计能够更快看懂。”

　　“你可以问我。”明媚而温暖的阳光照在程言的侧脸上，他垂下眉眼，纤细又修长的睫毛浓密，半遮住他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睛，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好看的阴影。他的声音低沉，低低地说了什么。那声音太小太浅，贺岚还没来得及听清，就烟消云散地弥散在了风里。

　　“什么？”他扭头看向程言，阳光洒在他柔软的头发上，透出一点棕色的错觉。

　　“我说，”程言也转了过来，看着贺岚的眼睛，认真又正式地重复了一遍，“你可以问我。”

　　“所有不会的知识点你都可以问我，我只要懂就能够把你教明白。作业也是，不会做的可以找我，我帮你一起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