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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 ...


  •   早候在下首的二人行礼道:“臣在,小民在。”
      传旨官员点点头,又道:“接旨吧!”
      这话一出,温府上下纷纷下跪接旨。
      传旨官员展开手中所捧的圣旨,高声道:“圣上有谕:光禄寺卿温鸿之子,工部员外郎温澜清,临宾县墨龙镇治理墨龙河水有功,救治当地愈五万人性命,念其有功,才德兼备,晋刑部郎中,着绯,赐银鱼袋。旨令颁发起第二日即可上任。”
      “洛东洲杨柳镇沈氏之子沈越,年少聪慧,随夫温澜清前往墨龙镇治水,献水泥助修筑堤坝,又献防疫治理一计,夫唱夫随,救墨龙镇老百姓于水火,念其功劳,又有才能,赐行领一职,以铜鱼令为凭,协助负责朝廷水泥场的开办与监督,另赐黄金五十,白银五十,绫罗十匹,珠宝玉器五件。钦此!”
      温澜清与沈越同时俯身,朝宣旨的官员叩首:“臣温澜清,小民沈越叩谢圣上。”
      他们之后,包括温鸿在内温府上下也都叩首谢恩。
      “臣、民妇、小民叩谢圣恩!”
      宣旨官员将圣旨合拢,道:“平身吧。温郎中,请上前接旨。”
      众人平身之后,温澜清上前双手将圣旨接过,“下官谢过伍大人。”
      前来宣旨的伍大人笑道:“不必谢,温郎中年青有为,前途无量,日后咱们同朝为官,多有相助相帮的时候。来,这是温郎中的六品官服并皇上赏赐的银鱼袋一枚,收下吧。”
      温澜清将圣旨交给沈越,这才将自己的六品官服与银鱼袋接过去。
      正事办完,伍大人道:“圣旨宣完,本官也该走了,接下来你们一家定是要好好聚聚,我便不多打扰了。”
      江若意叫下人送上早早准备好的一袋银钱,“伍大人过来一趟着实辛苦,家中无以为报,特送上一份薄礼聊表谢意。”
      “这怎么使得?”伍大人赶紧往外推。
      温鸿也在一旁道:“如何使不得,这份薄礼伍大人若是不收,我等日夜难安。”
      伍大人一番推辞不下后,终是将这袋银子收下了,“盛情难却,实乃盛情难却啊。”
      宣旨的大人走后,手捧圣旨的沈越朝温澜清看去,正巧他也朝他看来,沈越便笑嘻嘻躬身对他行礼道:“小民见过温郎中!”
      温澜清见状不禁抿唇一笑,同样躬身行礼道:“沈行领在上,小生有礼了。”
      随后二人相视一笑。
      温鸿看着他俩,捋着胡须笑道:“好好好,你们二人皆是俊才,日后你们夫夫二人齐心协力,定是能带着我们温氏一族更上层楼。”
      说罢温鸿叫来王大管家:“今日便有家中设家宴,你叫下头的人去准备准备;另如此好事是该上告列祖列宗,等秉正回来了,咱们一家得去祠堂祭拜先祖,祭拜所需你先叫人赶紧备上。”
      “是,老爷,小的这便交代下去。”
      宣旨的伍大人是带着皇帝的赏赐来的,他走后这些赏赐自然留下了。江若意提醒沈越:“越哥儿,这些是皇上赏给你的,你过来点点。”
      沈越正要过去又想起自己头捧着的圣旨,他转头去看温澜清:“二爷,你看这——”
      温澜清将自己的官服与银鱼袋给了不染后便接过他手上的圣旨:“给我吧。”
      说是清点,实则不过是叫沈越过目罢了,毕竟皇帝赏赐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缺斤少两。
      沈越看完了这些黄金、白银、布匹与珠宝,只拿起了摆在最显眼处的一块铜鱼,是真的用铜打制出来的鱼形符。沈越正打量着这玩意儿,温澜清走了过来,他便问道:“二爷,这铜鱼,算是我的身份凭证吗?”
      温澜清点头道:“是的。”
      沈越道:“那我拿了此令,该去何处当值?圣旨上未曾提及啊。”
      温澜清道:“想来是圣上没定下来开办水泥场的准确地点,等地方定下来了,会有人来通知你。”
      沈越又道:“二爷,为何你没有赏赐,而我却有啊?”
      温澜清道:“这是圣上对你提出防疫举措的奖赏。”
      沈越这才点点头:“懂了。”
      举着鱼符的沈越一抬头,发现大家都盯着他看,便笑着对江氏道:“夫人,我在府中住了这些时日也算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皇上赏下来的这些金银等物我想分给府中的各位,就当是为我的不当之处赔礼道歉了。”
      温澜清闻言一把拉住他,道:“越哥儿,圣上赏赐下来的东西不可转赠他人。”
      沈越愣了一下:“是么,抱歉,我给忘了。是所有都不行吗?那那些黄金白银我不就不能花出去了?”
      温澜清道:“有官印的金银需在官方流通,但交由个人之后,你可私下叫人融了再用出去。”
      说到官银的时候,温澜清是压低了声音凑到了他跟前说的,在旁人看来他俩确是有些过于亲密了。
      沈越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后对大家道:“抱歉,方才是我思虑不周。不过既然今日双喜临门,我想让大家一同高兴,既然皇上赏赐的东西不能赠送他人,那我便从自个儿的库房里取出一部分金银分给府里的众人——夫人,你看这样可否?”
      江若意看着他,顿了顿,道:“你自己看着办便是。”
      沈越笑道:“那可不行,温府里头有多少人我一概不知,夫人才是那个最清楚的,也是府里能说得上话的,这事还得夫人来做才行,我也就只能出出钱了。”
      沈越这话说到江若意心坎里去了,这无非是在说江若意才是温府真正管事的那个人,如此她方能知晓府里的大小事情,包括都有什么人,有几个丫鬟下人等,也因此这分钱的事儿当属她来是最合适的。
      江若意最后只道:“随你。”
      沈越说话算话,当真叫忍冬全婆婆送来好些红封,温府的主子们一人一个塞了十来颗金豆的红封,位份高些的丫鬟下人并管家管事都是几两碎银子,身份再低些的丫鬟下人则是数百铜钱。
      这些自然都是江若意安排人分发下去的。
      看着虽不算多只当讨个吉利,但人人都有银钱可收,心里别提有多舒服了,不少人看待沈越主仆的心境都不一样了。
      温秉正人回来的时候迎头就被塞了个塞满金豆的红封,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被领着去祠堂祭拜各位老祖宗去了。
      皇帝派人送来的圣旨最后还被温鸿慎重其事地安放到祠堂里,与老祖宗们一道接受后代子孙的供奉。
      温宅的这等大好事不过一下午便几乎传遍了整个京城,未到用晚膳的时候就有好几拨人派来下人送来了厚礼,这些人里有些是温鸿等人认识的,有些是尚未认识想与他们家结交的,温鸿将这些东西都一一看过,能收的他就收了,不能收的他以太贵重为由委婉拒绝了。
      吃晚饭的时候,因为高兴,温鸿还叫下来去买了京中最好酒楼出产的佳酿,据说巴掌大一壶都要将近二十贯钱,有时候还买不到。
      听到这个价格,沈越在席上不时盯着这壶酒看,实在想尝尝这么贵的酒到底怎么滋味。
      坐在他旁边的温澜清察觉他的神情,便对他道:“想尝尝这酒?”
      沈越眼睛亮晶晶地朝他看去:“可以吗?”
      温澜清被他这等眼神看得不禁一笑:“有何不可。”
      说罢,温澜清起身去到父亲那里讨了两杯酒。温鸿分酒给他的时候略有不舍地道:“你母亲昨天夜里才同我说你饮了酒,今日怎么又要喝?”
      温澜清道:“父亲一个人饮酒,岂不寂寞?有人相陪才叫痛快。”
      温鸿吹胡子瞪眼道:“你说得好听,不过是想分我的酒罢了!”
      江若意在一旁横了他一眼:“你一个当父亲的,分孩子几口酒如何了?你少喝点我还谢天谢地了,实在不想伺候一个醉鬼!”
      温鸿转而朝自个儿夫人瞪眼:“你——”
      温澜清端着两杯酒回到位置上,将其中一杯摆在沈越面前。
      沈越将这杯酒拿起,放在鼻下闻了闻,道:“好香,果然是好酒,闻着就比许师傅的酒好多了。”
      温澜清怕他直接喝了,便道:“先别喝,用过饭再尝尝,你一沾酒便醉,若是再突然睡下了可就得空着肚子饿一晚上了。”
      “好。”沈越也听话,当即将手里的酒杯一放。
      田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今日又是接圣旨又去祠堂祭拜先祖,晚上这顿便有些吃不下,她草草吃了一些后便说要回屋休息。
      温鸿自是叫人赶紧送她回去,许谨见老太太要走了,便借口跟去伺候照顾她也离席了。许谨向来如此大家早已习惯,也无人觉得有什么,他走便走了。
      老太太与许谨一走,这顿晚宴又持续了一段时间。
      温鸿许是心情好,一直不停喝酒,到后头许是半醉了,也就不记得什么食不言寢不语了,开始感怀一些往事,说他在地方任官如何不易,说他背负家庭兴盛始终不敢懈怠,说他在温澜清小时候待他实在严厉,天未亮便叫他起来晨读早习,每日所学是其他同龄的数倍——”
      一开始沈越还只是埋头吃饭,顺便听一听这位光禄封卿的忆往昔,听到温澜清的事儿时他吃饭的动作才停下来,更是不由得往温澜清看去。
      温澜清这会儿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反倒在沈越朝他看来时一脸不解地看回去,用眼神问他:怎么?
      沈越摇了摇头。
      温鸿说这些当事人还未有什么,江若意先红了眼睛。温秉正一开始也在埋头苦吃,当他察觉饭桌上气氛不对抬头看去时,看到了红着眼的祖母,当即将筷子一放跳下椅子小跑过去,扑到祖母膝盖上,道:“祖母,你怎么了?”
      江若意摸摸他的小圆脸,努力笑道:“没什么,正儿乖。祖母就是看你祖父又喝醉了,生气得很。”
      江若意将大孙儿哄回去接着吃饭,然后叫来下人,“你们老爷喝醉了,赶紧带他回房让他醒醒酒,真是气人,一喝醉就胡言乱语。”
      温鸿确是喝醉了,让人扶起来时站都站不稳。江若意见状也坐不下了,跟着他一同先回了屋。
      等他们一走,偏厅里就剩下温澜清、沈越、温秉正并几个丫鬟。
      沈越看着他们离开,嘴中不由道:“那酒壶看着才这么一点,老爷这就喝醉了?”
      温澜清对他道:“父亲素日里极少喝酒。”
      沈越懂了。
      沈越回头看一眼在桌上摆了有段时日的那杯酒,终于将筷子放下拿起酒杯。
      温澜清看着他道:“吃饱了?”
      “嗯。”沈越点点头,他将酒杯举至嘴边正要喝,想起什么又拿远了。他抬头去看温澜清,道:“二爷早知道今日圣旨会下来了吧?”
      温澜清应道:“只是有所猜测。”
      沈越道:“二爷你若是早猜到朝廷的任命今天下来,告诉我一声,我不出去便是了,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还得派人来找。我就说今日同方怎么怪怪的,什么太远太偏的地方不要去,不论去哪儿他都得守在路边看有没有人来找。”
      温澜清道:“只是猜测,我也说不准,总不能叫你为了无法确定的事情一等等一天。你想出去便出去,其余的事儿我来安排即可。”
      沈越听完人一愣,他盯着手中的这杯透彻微微起着波纹的液体道:“二爷,你这样——”
      他只说到这便没再往下去了,温澜清等了一阵,等来他忽然仰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沈越随意地用衣袖擦了擦嘴巴,站起身道:“这酒不错,好喝!二爷,我吃饱了,先回去了,你慢吃。”
      说完沈越转身大步走出偏厅,并对守在外头的忍冬道:“忍冬,走吧,咱们回去了。”
      “好的,越哥儿。”
      沈越走后,温澜清也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了,他拿起自己那杯酒看了看,最终一饮而尽。
      温秉正一直盯着他看,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地,等他将酒饮尽温秉正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爹爹,酒好喝吗?”
      温澜清看他一眼,笑了一笑,道:“酒不好喝。”
      温秉正这下是真懵了。
      沈越说酒好喝,温澜清说不好喝,这酒,到底是好喝还是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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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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