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凶暗哄[校园]》王者菜

52、他吃她每一个专注的眼神。

　　安大春景渐深，树梢嫩叶在夜色中簌簌摇摆。

　　气流冰封片刻，戚笑樱舔舔唇，扭头说：“学长，今天麻烦你了，就送到这吧。”

　　男生不大放心，迟疑：“确定没事？”
　　“没事，”戚笑樱笑，“拜托你了。”
　　“好，有事再喊我。”
　　“嗯。”

　　目送男生离开，戚笑樱压一压唇角弧度，面不改色回眸：“你怎么来了？”

　　谢凉眼底浮着狠色，被她目不转睛盯人家的动作给激怒了。

　　他拽住她手，拖到暗无天日的角落，气息凌乱急促的去吻她唇。

　　戚笑樱后背蹭到墙壁，凉意透过薄薄的衣衫浸到脊骨，她恼到呜咽：“你这个混蛋！”

　　“我是，”谢凉咬住她耳骨，密密实实吻到耳后，“你想玩多久，玩够了能不能回来？”
　　戚笑樱被亲到身体颤栗，她拧住他马夹衣料，轻喘：“不要在这里。”

　　谢凉不管不顾，理智被嫉妒和醋意冲昏，狠狠封住她唇，吞下她抗|议的嘤咛。

　　女孩子被他亲的腿软，只能攀附着他宽肩，借着他手臂力量撑住自己。
　　“谢二水，”戚笑樱脸蛋轻薄的皮肤泛着绯红，“我打你信不信？”

　　谢凉啃她锁骨，延绵出一路瑰色的痕迹：“你打。”
　　他手从衣摆钻进去，沉甸甸的滑腻。

　　戚笑樱身子控制不住地后缩，快被他气哭了：“你这样，我不跟你说了！”

　　谢凉粗喘着压在她颈窝，呼吸烫人。

　　“混蛋！”她压着抽噎骂。
　　谢凉鼻尖蹭蹭她皮肤，轻哄的意味。

　　“你不好好过生日，”戚笑樱闷声闷调地骂，“跑来这里做什么！”

　　谢凉眼底阴暗潮湿，指腹摩挲她眼尾，低哑的声：“想你了。”
　　戚笑樱打掉他手：“还说谎！”
　　“......”谢凉薄唇微抿，改口，“抓奸。”
　　戚笑樱瞪他：“谁是奸？”
　　谢凉默了默：“刚那谁。”

　　“那谁？”戚笑樱越气眼睛越亮，“那是我学长！”

　　“什么学长，”谢凉问，“什么学长都凌晨了还待一起，还送你回来，你把他发到朋友圈，你发过我没？”
　　“......”

　　冗长的安静。

　　以为她心虚默认了，谢凉心一紧，疼的他唇色发白：“你快否认。”
　　话一落，他觉得不妥，怕她臭脾气上来比自己还横，再跟他硬碰硬，破罐子破摔想要结束这段关系。

　　谢凉立刻补了句：“我没带钱，你陪我去酒店。”

　　“......”戚笑樱浓密的睫扇了下，驴头不对马嘴地说，“我在联系导师。”
　　谢凉愣了下：“和他有什么关系？”

　　“导师是他爸，”戚笑樱面无表情，“正好来找他吃饭，学长就把我也带去了，走个人情不行吗？”

　　谢凉眉心跳了跳：“我认识几个不错的...”
　　戚笑樱：“我就想当他爸的研究生。”

　　“......”谢凉抿抿唇角，不甘不愿的，“他爸也是这学校的？”
　　戚笑樱移开视线，吐了两个字：“金大。”
　　“......”

　　-

　　到酒店安顿好，谢凉始终消化不掉这个消息。

　　他在房间里踱步，脸上疲惫全消，孩子似的：“宝宝你要考回金大了？要回金市了。”
　　戚笑樱板着脸生他的气。

　　谢凉猝然驻足，半蹲在她膝边，谄媚道：“不生气了，我那不是害怕你甩我？”
　　戚笑樱穿着白色棉袜的脚踢上他胸膛：“走开。”

　　“不生气了，”谢凉没脸没皮，大掌把她脚握在掌心，腰身前倾去亲她，“你都不给我过生日。”

　　原本这事很委屈。
　　但一想到她在办更重要的事，很快就能回来金市。
　　这么一对比，生日就不足一提。

　　谢凉精神亢奋，许久没有过的开心，在她脸蛋上亲出声响：“我陪你备考。”
　　“不要，”戚笑樱推不开他，啊呜一口咬住他略带青色胡茬的下巴，“你明天就滚。”

　　谢凉嘶了声，覆身压住她，燥热的手漫无目的撩拨。

　　情最浓那刻，他眼睛乌漆漆，喘着逼问：“要不要我陪？”
　　“不要，”女孩子眼神涣散，“你老嘲笑我。”

　　谢凉爱怜地亲她眼睛，哄道：“不嘲笑，让我陪，被难题气哭还可以骂我。”
　　“......”戚笑樱哼叽呜咽，“你这就是嘲笑。”

　　“那我错了，”谢凉捧住她酡红的脸，一下又一下亲她，“你教我，我改，嗯？”

　　夜蔓延无边，几句轻喃，温柔了整个四月。

　　-

　　大四毕业那天，谢凉和戚尔同去了安大，两人陪伴戚笑樱拍完毕业照，谢凉被张牧的一个紧急电话喊回金市。

　　有戚尔陪她，谢凉放心地回去了。

　　校园各处都是离别的气息。

　　戚尔抚摸她脑袋：“真好，我家小妹妹真厉害。”
　　戚笑樱跟她撒娇，小宠物似的往她怀里钻。

　　她成绩比不上戚尔，走一路吊一路的车尾，却也跌跌撞撞的毕业。

　　“我家樱樱是有点好运气的，”戚尔夸她，“在梨花村吊车尾，在华成吊车尾，来安大了还吊车尾，居然又成功上岸了，都不知道该夸你是运气好，还是实力强。”

　　戚笑樱想笑。
　　她确实有那么点运气在身上，每逢重要考试，总能踩着及格线跨越。

　　两姐妹亲热半晌，戚尔问：“真跟他在一起啦？”
　　戚笑樱脸颊绯红，含羞带臊点头。

　　“行吧，”戚尔干脆利落，从鳄鱼皮包里掏出一张卡，“呐，你男朋友这两年的分红，还你。”
　　“......”戚笑樱傻乎乎的，“他怎么给你啦？”

　　戚尔：“你每个月包|养他的钱，都是这里面出的。”
　　“......”

　　“好啦，”戚尔说，“阿姐得帮你备备嫁妆，这钱你自己留着吧。”
　　她能回到金市学习工作，戚尔一颗心算是放下了。

　　办完学校的手续，收拾完东西，戚笑樱跟着姐姐回了金市。

　　暑假某天半夜，她睡得正熟，被一道急促的电话吵醒。

　　接通后，周广涛大着嗓门喊：“妹妹，赶紧的，来会所一趟。”
　　张牧已经开着车到润都楼下接她。

　　戚笑樱临时被喊醒，又困又难受，在睡衣外面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路上，张牧把事情简单说了。

　　原本他们几人是去谈生意的，结果谈到一半碰见了个熟人，这熟人又是客户的表弟，周广涛一看就觉得事态不对，怕谢凉砸场子，未雨绸缪先把戚笑樱带过去拦一拦。

　　戚笑樱捂着嘴巴打哈欠：“谁啊？”
　　张牧瞥她：“王龙伟。”
　　“......”戚笑樱哈欠打到一半，倏地止住。
　　她眼睛里浮着倦怠，反应几分迟钝：“他怎么了？”

　　话一落，戚笑樱忽地想起来了，先不说王龙伟曾经散播过谢凉身世的消息，又曾把录音笔给了她。
　　但这事，谢凉不清楚吧。

　　仿佛看出她心中疑惑，张牧咳了咳：“早知道是谁了，他把录音笔给你那天，有其他人看见了。”

　　谢凉曾经查过，他不可能不查。

　　当初他们三人在楼道里的谈话没有外人在场，而戚笑樱能够清楚，必定是有人告知。
　　那个人是谁，依谢凉的性子，他翻个底朝天都会找出来。

　　“这些年他一颗心都在妹妹身上，”张牧叹道，“没心力去找王龙伟算账，今天好巧不巧，居然碰到了，你说二水能放过他？”
　　“......”

　　赶到会所时，场面已经乱成一团，幸好几人是在包厢，没有惹出更大的乱子。

　　谢凉一只脚碾在王龙伟胸口，另只手举着酒瓶，眼看就要砸下去。
　　戚笑樱眼睛急遽缩了下：“谢二水！！”

　　谢凉手微顿，长眸中的冷戾一时没能褪去，僵硬地回头看她。

　　“啊妹妹你来太好了太好了，”周广涛哆哆嗦嗦，“快快快...”
　　客户也颤抖着，拼命劝道：“谢总，谢总，这事是阿伟不对，他打小就碎嘴子，您饶了他一回。”

　　戚笑樱还穿着拖鞋，吧嗒吧嗒跑过去，一把夺掉谢凉手里的酒瓶。
　　男人不甘愿，碾着王龙伟的脚死命地用力。

　　“你松开！”戚笑樱去抱他腿，凶道，“我数一二三。”
　　“......”谢凉胸膛起伏，眼尾红着，“就是他挑唆。”

　　“那是挑唆吗？”戚笑樱跟他讲理，“他也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撒谎，是我自己不愿意，是我自己接受不了。”
　　谢凉嘴唇渐渐抿直。

　　戚笑樱眼一瞪：“一，”
　　“二”还没出口，男人脚跟触电似的，迅速移开。

　　周广涛和张牧都没眼看。

　　王龙伟快吓尿了，颤微微缩到表哥身后。

　　戚笑樱抱歉了看了他一眼：“对不起啊，他容易冲动。”
　　“你道什么歉？”谢凉提高音调，“老子不许你跟他道歉！”

　　戚笑樱眼睫抬了抬：“那你道。”
　　“......”

　　全场定格。

　　时间死水般缓慢滑过。

　　谢凉冷哼，别过脸，负气的一字一句挤：“对、不、起！”
　　全场：“......”

　　戚笑樱冲王龙伟悄悄摆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周广涛和张牧打圆场，扶着客户换下一个场子。

　　包厢内很快恢复成安静。

　　戚笑樱瞅瞅谢凉，男人双手抱臂，脸板得冷酷，一眼都不看她。
　　她拢了拢外套，绕到他面前：“你看着我。”
　　谢凉满脸倨傲：“不看。”
　　戚笑樱：“二，”

　　“......”谢凉气笑了，他捏住她脸蛋，“还敢数？”
　　戚笑樱：“水哥哥。”
　　谁数了。
　　她分明是想喊二水哥哥。
　　“......”

　　戚笑樱就差叉腰了：“你多大了？”
　　谢凉鼻息淡哼，双手抄在西裤兜里，矜傲的看向铜质雕花大门。

　　“你认真听，”戚笑樱不介意他的负气，她轻轻柔柔的，单薄的身子却含着莫大的力量，“你是不是想以后每个不回家的夜晚都让我睡不着，看到电话就应激过度，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害怕赶过来就看到你打死人，或者被人家打死...”

　　谢凉瞳孔骤缩，嶙峋指骨不假思索捏住她唇。
　　指腹下的唇柔软，谢凉喑哑沉声：“我错了。”

　　这句认错是出自灵魂，不似方才被迫跟王龙伟道歉那般不甘不愿。

　　戚笑樱讲不了话，一双眼睛弯出笑意，手拧住他衬衫，小猫咪闹人般晃晃。

　　谢凉扛不住她这样。
　　他吃她每一个专注看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