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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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裴玉声的车子彻底驶出云容的视线，云容这才回过神来。
他舒了一口气，拎着头盔，单手推着车子走进电梯。
在等待电梯抵达他所在的楼层的时间里，云容回想起以裴玉声为主角的那些风流轶事，心道影帝不愧是影帝，即使八卦传闻满天飞，也没真正影响过他的事业。
从这一点上来说，裴玉声确实有资格“提醒”他不要因为个人的感情状况影响到电影的拍摄。
只不过……虽然真正近距离的接触才短短两天，但云容莫名地开始怀疑起那些八卦传闻的真实性了——这个在他眼前不苟言笑总是沉默不语的裴玉声，和那个传闻中来者不拒风流不羁一双笑眼看谁谁沦陷的裴玉声，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至少来者不拒这点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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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收拾了一下自己，云容先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然后打开投影仪，挑了一部贺少华之前导演的片子，准备在电影开拍前临时抱佛脚做做功课，熟悉一下贺少华的导演风格。
半个小时之后，外卖送到。
和外卖一同到来的，是凌瑜怒气冲冲的电话。
“你今天出门了？”电话那端的凌瑜咬牙切齿，“我是不是说过让你这几天不要出门？你出门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往翠湖湾那边跑，你知不知道那边多少狗仔在蹲你？”
“啊？我又被拍到了？我都捂成那样了还能认出我？”
云容皱眉，手中的叉子叉起两片生菜，犹豫了一下，还是蘸上了沙拉酱。
凌瑜叹了口气，语气幽怨：“在美术馆里看展还戴着墨镜口罩，一看就很有问题吧？而且，您对您和裴老师在人群中的显眼程度是有什么误解吗？”
云容嚼草的动作一顿：“你是说，我和裴老师看展被拍到了？”
竟然只是他和裴玉声看展被拍到了，而不是他怒捉小三掌掴渣男还只身单挑两个壮汉保镖的抓马场面被拍到了？
凌瑜：“没错。”
云容沉默：真是遗憾。
“所以呢，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凌瑜对他毫无反应的反应十分不满，“你以为靠这种八卦三天两头地上热搜是什么好事吗？”
“我以为我已经伪装得很好了。”云容搅了搅餐盒里剩下的沙拉酱拌红腰豆，可怜巴巴道，“反正凌姐都已经处理好了，今天就先别骂我了吧？”
凌瑜顿了顿：“不是我处理的。”
云容有些意外：“昂？”
“中午的时候贺导那边提前官宣了《隐》的主演阵容，是裴玉声那边沟通的结果。”
凌瑜叹了口气：“所以现在你们是众所周知的同事关系，为了拍戏看一些符合剧本背景的近代美术展，也算说得过去。”
说到这里，凌瑜有些疑惑：“那么，你现在和裴玉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从前的裴玉声哪会亲自出手处理这种八卦——如果会的话，也不至于花花公子人设立得比云容的恋爱脑还要稳。
“啊。大概是……”云容把餐盒打包扔进垃圾桶，半开玩笑道，“……监管者和被监管者的关系？”
凌瑜一梗：“你们……玩这么大吗？”
云容“唔”了一声，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反正，会看着他这种话，可是裴玉声亲口说的。
手机忽然弹出一条消息，是和他相熟的爱马仕SA告诉他订的包到了——一个月前他迫于剧情和叶天铭吵架又复合，为此推了一个品牌活动千里追爱给凌瑜留了个烂摊子，在那之后他为了弥补自己扣掉的功德立刻就找SA刷脸订了一只新款黑银birkin，现在，这只birkin终于到了。
云容看了一眼消息，顺手截图发给凌瑜：“凌姐，给你订了个包，明天送到你家，记得签收哦。”
凌瑜沉默了一瞬，也不知是从他的行为中领悟出了什么别的意思，忽然低声道：“……既然这样的话，我这就去跟张一霖通个气。”
不等云容接话，凌瑜叮嘱了一句“以后再和裴玉声有什么共同活动都要提前和我报备”之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云容看着挂断的电话，心知凌瑜可能误会了点什么，但一想到接下来还有许多贺导安排的默契提高活动，便也没阻止凌瑜和张一霖的友好沟通。
但既然已经说到上热搜的事，云容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微博。
热搜“裴玉声云容看展”已经被从高位撤下，现在挂在娱乐版词条的尾巴上。
点进词条，发现热度最高的一条微博并不是狗仔蹲点后的曝光图，而是路人偶遇。
［云朵莲蓉包］：逛展居然遇到了容容！！天呐我也太幸运了吧！！看这个优越的侧脸！简直杀我！！怎么有人连皱眉都这么好看啊啊啊！但是社恐如我不敢去打扰安心看展的容容，只能偷偷合照一张啦。
从id和语气来看，应该是他被同样看展的粉丝偶遇了。
云容点开那张粉丝从侧面和他“合照”的照片，照片里的他戴着灰色的无痕口罩，站在那幅名为《雷鸣》的山河图前，微微仰头，眉心微蹙。场馆里的光线略微昏暗，但即使如此，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和优越的下颌线依旧十分引人注目。
而后他视线一转，看到了照片右侧那个被虚化的身影。
那人一身黑衣，双手插兜站姿随意，不是裴玉声又是谁？似乎是被云容驻足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在照片被拍下的那一刻，他正好侧过头，定定地看向云容，露出一个同样优越的侧脸。
云容微微挑眉。
明明这张照片里的主角应当是这位粉丝和她身后的他，但照片里的他和裴玉声之间却莫名地有一种异样的氛围——云容大概知道他和裴玉声为什么又上这种双人热搜了。
点开评论，果然不出他所料。
热评第一：博主，恕我直言，你看上去好像在发光，我的意思是，你好像一种叫灯泡的东西。
热评第二：他们说他们只是同事［狗头.jpg］
热评第三：心脏的是我，关他们好同事什么事呢？我有罪我先磕。
再往下翻，第四条评论赫然写着——我宣布，裴玉声从今天开始就是云容的第八任绯闻男友了！
本来还津津有味地翻看网友评论的云容不禁大惊失色——我不是！我没有！我一个恋爱脑怎么可以有别的绯闻男友？！
他在心里迅速默念“都是网友看乐子瞎说的不关我的事”，试图撇清自己向世界意志自证清白。
念过三遍之后，云容又匆匆浏览了一遍其他的评论，似乎是因为《隐》剧组官宣在前，又有裴玉声那边往“剧组同事”的风向上引，因此尽管热评里许多人都在调侃他和裴玉声这张照片里的氛围感，扬言要磕cp随份子，但也都止步于看乐子的阶段。
暂时还没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出轨。
云容想了想，把《隐》剧组官微发布的那条主演官宣微博转发给裴老师，然后礼貌道谢：“谢谢裴老师。”
过了一会儿，裴玉声回了一句“小事”，而后便不再讲话。
云容放下手机，把电影的进度条拉回到一开始。刚刚被别的事情打了岔，他还没能好好观影。
这是一部武侠片。
电影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彩无比的打戏，一个茅草小院里，一个戴斗笠的男人独自一人迎战数十位侍卫打扮的高手，云容紧紧盯着那人的动作，不禁被他利落的身法狠狠惊艳。
等院子里的侍卫尽数到下，戴斗笠的男人转头用鹰隼般的眼睛盯向镜头，云容才发现，这名满面风霜与狠厉的哑巴杀手，竟然是裴玉声饰演的。
他被那哑巴杀手仿佛视他如草芥般的眼神震慑住，而后难以抑制地沉入剧情。
等他聚精会神地看完一整部影片，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后了，他一边回味着哑巴杀手在影片中那几段被称为经典的打戏和那段全靠眼神就完成的情绪爆发，一边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点开裴玉声的对话框一顿输出。
“裴老师，我刚刚看了你主演的那部《谍杀》，你在影片里的打戏也太帅了吧！”
“你把哑巴杀手这个角色诠释得太好了，在他知道养大他的师父竟然就是他的灭门仇人之后的那段情绪爆发太牛了，我都恨不得钻进屏幕里去帮他报仇了！”
“还有最后那一幕，夕阳西下，他牵着马走在去往故乡的小路上，那个场景太悲凉了，看得我好心酸！”
“他报了恩也报了仇，这个世界上却再也没有亲人了，他只有他的那匹跛脚小马了，呜呜，好难过。”
“裴老师你的演技真的太好了！”
连珠炮似的好几段话发完，云容上头的情绪冷静下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看上去好像那种没有边界感的狂热粉丝，他不禁脚趾扣地，老脸爆红。
云容看了一眼消息发出的时间——还没到两分钟，应该还可以撤回吧？
然而他手指才刚点上屏幕，消息便忽然往上滚动了一下。云容定睛一看，便见裴玉声发来语气淡淡的两个字：“谢谢。”
完了。
都被裴玉声看到了。
云容心底的尴尬程度只增不减。
他忍着尴尬给裴玉声回了一个猫猫表情，说了一些以后要向裴老师多多学习提升演技不给贺导拉胯的客套话之后迅速关上了手机——反正只要眼睛看不见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另一边，半夜十二点收到云容夸夸微信的裴玉声看着《谍杀》这两个字，微微顿了顿，才从那段属于原书裴玉声的记忆里翻出那部电影。
电影确实是裴玉声拍的，他脑海里关于拍摄那部电影的细节甚至还历历在目，但面对云容的夸奖，裴玉声却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好。
毕竟，此裴玉声和彼裴玉声，已经不是同一个人。尽管他脑海里存在着原书裴玉声的所有记忆，但却始终像隔着一层，他代入不了。
也正因为如此，在美术馆里看到云容因为看到那些展出的华夏山河图就红了眼眶的时候，他才会说出那句“有足够的共情力是一件很好的事”，因为这正是他所欠缺的。
他看着云容发来的那些话，思索片刻，最终也只能回复一句“谢谢”。
至于云容所说的那些要向他学习多多提升演技之类的话，裴玉声看完，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天贺导让他指点云容，他回的那句“指点谈不上，一起进步”也并不是谦虚，因为现在的他演技比云容其实真的好不了多少。
就在刚刚，云容看电影的那会儿，他已经把自己的表演录下来复盘过了——即使能够靠着强大的学习能力去模仿原书裴玉声的表演方式，短时间内终归只是形似。
他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给张一霖发了条消息，让他帮忙把电影学院表演系老师上课的视频合集找来。
张一霖收到消息的时候微微讶异一瞬，但因为才刚刚接到过凌瑜那通神神秘秘的电话，便先入为主地以为裴玉声要给云容开小灶了，也没多怀疑什么。
把找视频这件事列入明日待办后，张一霖不禁心中感慨，看来这个云容，和之前的那些确实不一样啊。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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