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天使疗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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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走廊上，西装男对怀杉青旁敲侧击着问题，但怀杉青却是极其认真地回答，并十分热切地告诉他们：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对于怀杉青无比清澈的想法和真诚的态度，一度使西装男良心不安。
跟在一旁的女孩却隐隐不安，看着两人和谐的谈论并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大概是怀杉青真挚的回答以及西装男老练的态度，导致这场套话有种友好的氛围存在。
但怀杉青有问必答的乖巧模样，显得西装男怪怪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西装男问的问题完全不间断。
忽地，两人前方一扇门骤然打开，一名裹的严实的职工人员从里面走了出来，西装男快速思索后，抬脚加速走上去叫住了对方。
西装男：“你好，我能问一下找到新病患应该去哪里汇报吗？”
那名职工人员看了他一眼，声音冷漠：“在哪儿？”
“他。”西装男将怀杉青一把揽上前。
怀杉青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为对方的行为进行了心理辩解，脸上很快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女孩看着男人的行为顿时无语，这个男孩虽然脑子不太好，但不代表真的不好吧，居然直接当人面卖了。
但此刻她也不能直接叫人离开，只能双手紧紧攥拳，死死盯着那个男人。
另一边，职工人员扫了眼怀杉青，摇摇头：“他不是。”
怀杉青依旧微微笑着，但视线不由自主地在身份牌上停留片刻，心头对于简之更加的感谢，随后复杂地看了眼西装男，但还是认为他只是想活而已。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西装男听到职工人员的否定后，眼底浮现出疑惑，但最后还是笑着说了声“谢谢，知道了”，他握住衣角擦了擦手心的汗。
怎么可能不是，在他见过的所有的玩家里，只有怀杉青他没见过，不可能不是。
如果，如果……西装男脑袋灵光一闪。
在职工即将踏入电梯的瞬间，他猛地拽住怀杉青的肩膀，怀杉青因惯性往后趔趄，脖子上的身份牌被西装男拽下。
“现在呢！”西装男语气很是急切，眼镜歪斜在脸上，眼睛瞪大，竭力克制着有些疯抖的声线。
职工应声停下，看向他们的方向，随后缓缓站定，西装男眼底一喜，但耳边依旧是冰冷至极的声线：“不是。”
西装男愣住。
怀杉青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但最后只剩下怜悯，旋即挣脱开僵愣的西装男不太友好的控制身形，又在离开前轻轻拍了拍西装男的肩膀表示安慰。
“加油。”怀杉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默默吐出两个字。
一旁的女孩眨了眨眼，看着怀杉青的行为欲言又止。
受害者……不是他吗？
……“不是”。
西装男完全忽略掉怀杉青后来的动作，耳边只回荡着职工人员的话。
随着电梯门的关闭，西装男仍旧在自言自语，捂着头靠在墙壁上，似乎有些崩溃：“不是他？那是谁？新病患？难道新病患是boss？如果是boss，我根本逃不掉，妈的。”
女孩看过去，眼神复杂，西装男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似乎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静。
毕竟，一开始大家都能看见怪物，出来后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死亡也不是先来后到的顺序，这可比抽盲盒刺激的多。
但不可置否，西装男因为掩藏不住的恐惧而将真实的想法掩耳盗铃……似乎是疯了，又好像是正常的。
女孩淡淡地垂下眼，神情有些颓败，望着昏暗的走廊，似乎是在思考未来的她会是怎么样的。
她会活下来吗？
她真的会活下来吗？
她会变成疯子吗？
她会通关这个副本吗？
“如果你害怕了，可以默默在心里数123。”喘着粗气的男声从一旁传来，女孩扭头看向他，眼神有些茫然。
“因为游戏的开始都是123，那么我们新的开始也在123后。”怀杉青稚嫩却又通红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一边重新戴好身份牌一边笑着对她说。
女孩虽然心情不是很好，但还是愣愣地说了句：“1，2，3。”
心情依旧没有变好。
怀杉青呲着牙笑嘻嘻：“是不是好多了？”
女孩强撑着笑了笑：“还，还好吧。”
“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好好闻。”女孩萎靡的不行，忽地注意到怀杉青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怀杉青礼貌地笑了笑：“我身份牌是自带体香的疗养病患。”
像是触及到某个遗忘掉的记忆，女孩猛地顿住，手忙脚乱地扒出塞进衣服里层的身份牌。
两道明显的碎痕横亘在上面，她立马收起衰败的情绪，紧张恐慌起来，喃喃自语：“又碎了，又碎了。”
说完，她扭头四周张望起来，在看到电梯后加速小跑过去，还不忘和怀杉青说：“我得先去更换身份牌，快跟上来！”
怀杉青答应了一声，旋即回头朝西装男喊了一声：“叔叔，你要一起下楼吗？”
被叫叔叔的西装男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在怀杉青叫他的一刻转过头，被怀杉青嘴里的叔叔叫得抽了抽嘴，但原本想回怼的嘴在下一秒立刻闭上。
谁叫他先不做人，而且怀杉青……看起来年纪也的确小。
……叫叔……挺应该的……
西装男抿着唇，径直走了上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怀杉青也没受伤，他也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
是这破游戏搞的他精神紧绷，完全不关他的事情。
怀杉青都无所谓了，他也无所谓。
看着受害者与施害者一起进入电梯后，女孩沉默。
怀杉青比她想象的要……善良，但善良的太过分了。
她记得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啊！圣父。
这个男的也是，不应该道歉吗？还挺装的。
亏她之前觉得这个男的挺靠谱的，现在看来只有她自己靠谱。
女孩紧紧握住拳抵在胸前，嘴里低低念着什么。
怀杉青冷不丁冒出一句，眼神好奇求解：“你信上帝啊？这不是中式副本吗？不应该拜佛吗？”
女孩：“……”
好一会儿，怀杉青打破了陡然降下的尴尬氛围。
“叔叔，你是需要什么线索吗？”
怀杉青微笑着扭头看向西装男，湖绿色的眼睛像小湖泊，情绪完全浮于表面上，语气十分友好阳光。
这么直接的询问，不仅让西装男怔了一下，也让女孩再次懵逼。
他到底是蠢还是装蠢，又或者另有目的。
西装男张了张嘴，似乎就怀杉青的问话小心翼翼地思索起来。
装乖耍滑，背后阴人的人大有人在，指不定哪天就被卖了，尤其顶着一副无害天真的模样最为致命。
而且，而且，他不相信怀杉青一点都不在意刚才害他的事情。
阴谋，一定有阴谋。
女孩在角落里扯了扯怀杉青的胳膊，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劝道：“弟弟，他心思缜密，你也不怕他又把你卖了？”
大发善心也不是这样发的啊，孩子！
怀杉青扬了扬笑脸，自信的光芒铺满整张稚嫩而脏兮兮的脸，似乎对此不相信，又或者不在意。
女孩自知劝不动，只好暗暗扫了眼西装男。
西装男扶了扶眼镜，脸上还是一副沉凝的神情，但最终认定怀杉青作为长时间处于大多数玩家外的自由玩家，所找到的信息会更多，甚至会有道具。
这还是他保留的基础认知里所包含的，恐怖游戏里不仅会有线索，还有道具，往往这类道具具有推进主线、支线，任务及保命作用的。
怀杉青究竟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
他屁都没有……一穷二白。
忽地，他脸上浮上怪异的神情，看向怀杉青的眼神更是奇怪起来。
女孩看着西装男愈发怪异的面容，对怀杉青愈加担心。
怀杉青带着十佳好青年的笑容认真地看着西装男，仿佛在期待他的回答。
西装男的表情更加难看，与此同时，电梯停住，三人不约而同地望了眼楼层号。
不是他们摁的那层。
西装男悄咪咪地往怀杉青身后蹿去，女孩余光看见西装男的动作后，害怕都少了点。
被当做挡箭牌的怀杉青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站在原地。
电梯门缓缓打开后，出现一个表情麻木，双眼泛灰的男人。
男人的浑浊带刺的目光在电梯里的三人面前扫过，旋即踩了进来，就这样和怀杉青面对面站着，直到电梯门关闭，也没有继续变换动作。
两人过近的距离下，怀杉青不留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紧张地攥紧手指，光洁的额头上冒出密密的细汗，四目相对间，对方突然开口，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你认识微生肆吗？”
怀杉青差点脱口而出：你牙好像坏了。
幸好及时拉回。
“我……我吗？”怀杉青声线有些颤抖，但竭力维持着冷静。
“嗯。”npc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冷意。
怀杉青摇摇头：“不认识。”
对方缓缓转动眼珠移向旁边的女孩，女孩脸色惨白地摇摇头：“我，我也不认识。”
他又将视线挪到怀杉青背后的男人，西装男不矮，身形比怀杉青壮点，完全挡不住，但那张脸长得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看起来很正气。
西装男与男人对视的瞬间，忍不住背后一凉，咽了咽口水，慢吞吞地回答：“不认识，”话锋又一转，语速很快很迫切，“你找他很急吗？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如果遇见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女孩听到西装男后半句话，抽了抽嘴角，眼神有些空洞。
他就他，怎么还拉他们俩，这npc一看就和那个叫什么微生肆的有仇啊，要不然怎么会一见人就问。
而且，开开门就能拿积分，这何必撞鬼门关。
开道门就是鬼门关，还不够吗。
npc发白涣散的瞳孔令人看不出他是在看怀杉青还是西装男，只觉得周围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好一会儿，他歪了歪头，脖子发出清晰的咔哒声，整颗头被折叠的脖子带着往下坠，眼珠极缓地向下转，三人看见对方部分几乎全是眼白。
三人看得倒抽一口气，尤其是站在怀杉青身后的西装男，他想立马跳脚跑路，女孩同样有这个想法。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天使疗养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