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TBBT之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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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在西方，大概很少有人会了解东方古国的谚语。
校内半日游的路上，谢尔顿刚逛完校园里的一多半棕榈树大道，天上就下起了小雨。
两人匆匆进了一栋红瓦白墙的尖顶教学楼。
“所以我说我讨厌户外！”
谢尔顿气急败坏的抖落短袖上还没被吸收的小雨滴，嘴里别别扭扭，“明明早上的天气还很好”。
“……可以回去了吧，”莱纳德还在旁边，他摘下眼镜甩了甩细小的水珠——这点就是戴眼镜星人的苦恼。
担心中午找不到满地乱窜的谢尔顿，莱纳德在关好车门那短短的三秒内，咬咬牙放弃了考勤。
毕竟他已经反常到白天逛校园了。
不，甚至谢尔顿根本不喜欢逛校园！莱纳德觉得他已经诡异到令人发指。
这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谢尔顿咬唇扁嘴鼓脸，海绵宝宝和蛋果妹就要回海底世界了……
不过问题也不大，planA夭折可以试试planB。
B：逛常去的室内地点。
谢尔顿朝着莱纳德摇摇头，“还有办公楼可以走”。
“啊……”莱纳德望天长叹，认命跟上。
两人渐渐远去……
“莱纳德，我拿的手好累。”
“活该。”
“给你拿一会儿。”
“……只能五分钟，我走了这么久也累！而且你真的是脑子有/病这两天。”
“你不懂。”
“……我还真不信，”谁会相信现实世界有海绵宝宝啊，又没有亲眼见过。
……
其实说整个加州理工逛完一圈只要二三十分钟……有人信吗？
它真的是一座袖珍且安静静谧的世界级学术殿堂。
进来的人都是奔着改变世界去的。
——————
下课铃响起，走廊上突然增加的学生们逆向把谢尔顿堵了个严严实实。
即使谢尔顿的出行路线尽量规避着下课时段，但还是无法避免低概率的特殊情况。
不走运了。
此时走廊都是四散开的大学生们，怎么可能完全避开——即使他左躲右闪，扭肩提肘地避免碰到任何人。
“好多人类啊，但是我有点分不清脸，奇怪……哈？”
海绵宝宝被迫倾斜，它在装满水的透明塑料盒里横冲直撞，“pia”一声黄色海绵块压扁在其中一块塑料上。
紧接着无声一“duang”，蛋果妹撞上来的柔软捏捏身躯把海绵宝宝压的更薄。
不仅盒里的海绵宝宝和蛋果妹随之摇晃，连身后的莱纳德都必须左右突击才能追上行踪不定的谢尔顿。
但值得庆幸的是，谢尔顿的PlanB让他们已经临近走廊。
那是一处半开阔的半边米白色拱门型长廊，前后总共加起来才有几个零星的陌生人。
谢尔顿踉跄的步伐才停下来。
“晕……晕了，”塑料盒里的海绵宝宝眼前直冒金星。
此时它还只是一个轻飘飘的原型海绵块，变不出手脚，只能随着起起伏伏的水波四处游荡。
蛋果妹好一点，它不像海绵宝宝那么轻，自有其体重优势在。
表现为它摩擦着盒底打了一套醉拳……当然，表述夸张了一点。
蛋果妹理直气壮：怎么了，还不让捏捏打广告吗？
它在稳住自己喝后，眼睛转向了海绵宝宝……
利用余波一荡，蛋果妹顺水势跳到7厘米之外，成功把海绵宝宝压在盒底，不动声色。
“……都是人类，有的高鼻子，有的秃头，我真分不清唔，”被压在蛋果妹身下的海绵宝宝还没忘记之前的话题，闷闷出声。
“我就只分的出来白皮肤和黄皮肤还有黑皮肤……不如海鲜顾客们好认”。
淡定压在海绵宝宝身上的蛋果妹想着：看来就连海洋生物对于异族的长相都是存在一定的“模糊性”识别。
下一秒，蛋果妹滚到一边，“他们看起来都好认真……”它回想起谢尔顿路匆匆过几间课堂时，它和海绵宝宝瞄见的景象。
“……我想回蟹堡王上班了蛋果妹，”海绵宝宝的情绪突然低落。
做蟹黄堡是它一生热爱，看到和感受到那些专注于自身目标和未来的人类们的沉静氛围，海绵宝宝就想起做蟹黄堡的时光。
它感到快乐、想念和渴望。
海绵宝宝致力于做出充满爱意的美味蟹黄堡，更高兴看到海鲜顾客们满意的笑容。
人类世界漂亮又先进，可它还是适合平静的比奇堡。
幸好它还能回去。
蛋果妹现在是原型，只能安慰海绵宝宝道：“很快啦，等我们和谢尔顿告别完成，先把礼物送给他。”
做人多么好，有胳膊有腿还能拥抱。
海绵宝宝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发现原型表现不出来，这才道了一声“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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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顿一路滔滔不绝讲解着加州理工的种种来历——即使他不知道两个小东西略微走神了几分钟，直到它遇见了讨厌的巴里-克里普奇才住口不言——那也是个博士。
还是个讨厌鬼。
“嘿谢尔顿，”巴里兴高采烈的迎面走来，掌心朝着谢尔顿招了招手，微微歪着身子，看似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莱纳德落后谢尔顿几步，心生不妙：一定有哪个大嘴巴告诉学校其他人了……不是霍华德就是拉杰。
“这个是'海绵宝宝'吧，”巴里大步走上前来，对着谢尔顿双手捧着的塑料盒挤眉弄眼。
那嘲笑又故弄玄虚的神情只要是正常情商的人都看的出来，样子简直贱/到家了。
但又有点可爱——现场中唯一只有蛋果妹这么觉得。
“他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诶，”蛋果妹喃喃道，眼睛一眨不眨，“口音好可爱，还有大舌头好好笑”。
“？”海绵宝宝不解。
梳着三七粉大光明的英俊“机器人”谢尔顿已经碍于社交礼仪而和和巴里招呼了一句，海绵宝宝只当两人的对话是过耳旁风。
它没觉得这个大高个很帅——虽然人类在它眼里差不多。
蛋果妹怎么没这么喜欢谢尔顿呢？
它就很喜欢喜欢它的谢尔顿。
海绵宝宝没有“舔/狗”属性，它不会对“对它爱搭不理”的海鲜付出，虽然在它眼里，比奇堡的居民都是好邻居，它们也都喜欢和它交朋友。
泡芙老师：不，我很讨厌海绵宝宝……但是海绵宝宝听不懂海鲜话。
章鱼哥：……绝对没有。
而在海绵宝宝的眼里，它们是朋友，是同事，也可能是老师；一切比奇堡的海鲜朋友也都是善良的，都很好相处。
但它绝对、从来不是无脑追随者。
……等等，先排除一下“企鹅男孩和美人鱼战士”——它们是它的偶像呢。
企鹅男孩：谢邀，十动然拒。
“啊我的爱好点是多种多样的，”沉迷于“美色”的蛋果妹没错过荤素不忌的巴里调侃谢尔顿的话——巴里还成功的把谢尔顿气了个倒仰，它见了咯咯笑得更开心。
虽然有一点点喜欢作为朋友的谢尔顿，但是看他吃瘪，心里还是会很爽。
“恶”人自有“恶”人磨。
海绵宝宝再仔细看了一眼“巴里”博士：他和谢尔顿一样高却壮一圈，看起来仍旧精瘦有力；那灰色休闲外套和程序员专用格子衬衫混搭叠穿，只有潇洒随性，不像莱纳税德看起来有点土气。
莫名精通了人类评价标准的海绵宝宝客观的想道：除了身高体态，莱纳德的脸也比巴里差一圈呢……额，巴里小一圈？帅一圈？
就是说话是大舌头的确搞笑，它默默想着。
不过蛋果妹认为是加分点，它一个劲的直呼“好可爱”，真不知道是不是“克制谢尔顿”的技能点在圈粉。
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海绵宝宝摇头，它真欣赏不来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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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巴里博士调侃耍弄了一下“机器人”谢尔顿博士之后，施施然走远。
莱纳德看一眼晃晃悠悠没有正行的巴里的背影，下意识觉得他就是为了逗弄谢尔顿才特意出办公室的，不然他其实也是个宅猫子。
但他的社交和向上管理能力比他们四个加起来都要强……
“莱纳德，快走，”谢尔顿深呼吸几口气，决定不和巴里计较，走出去几步一回头，发现莱纳德还在原地发呆，于是催促道。
“……来了来了，”莱纳德连忙应一声。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他们四个生物依次仔细逛了逛可以进入的“赫茨普龙天文台”——一座可以用于观测天空的圆顶建筑，路过了宏伟而庄严的主体呈砖红色的卡尔-安德森图书馆、整体是深灰色的现代化核/反应实验室建筑，以及银白外观的格林物理楼。
“那些都是先进研究方向，”谢尔顿义正言辞的路过，决定不给海绵宝宝机会探看。
“……”即使知道谢尔顿并不能听到它说的话，海绵宝宝还是无言以对。
“哈哈哈哈哈哈，”蛋果妹笑得很开心。
最后他们回到了谢尔顿的办公室，莱纳德趁机溜走去找霍华德。
不找不行了。
“啊哈，”谢尔顿打了个哈欠，今早走了很长一段路，坐到椅子上一放松，睡意席卷而来。
他自得又满意的瞄了一眼海绵宝宝，微笑着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
“我们要走了谢尔顿，”海绵宝宝和蛋果妹手拉手悬浮在灰白背景的空间中，笑着和突然察觉到它们存在的谢尔顿打招呼，“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谢尔顿一激灵，他清醒过来，离别终究会来临。
但还好，勉强算是道过别。
他和曾经的高中的越南裔好友“丹”这么些年既没道别，也没再联系......"丹"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僵硬的把嘴角上扬。
“一切顺利，”他平静的祝福道。谢尔顿其实并不喜欢离别——如果是在现实社会，他一定会录一个告别视频......这次为了可能永远不会再见的海绵宝宝破例了。
海绵宝宝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虔诚的从嘴里吐出四个字：“我要回去”，像是念着咒语。
蛋果妹拉住海绵宝宝的手：“我和你一起”。
它们的身体从这一刻开始变得透明。
在谢尔顿的安静注视中，蛋果妹突然想到什么，另一只手当即开始掏兜。该死，越慌越找不到，本来还想留个悬念的。在身影即将彻底淡去的前一刻，蛋果妹给他丢了个东西，“这是送你的礼物谢尔顿！”
“我不喜欢礼物！”
谢尔顿下意识大喊，“我没准备等价的东西！”
但下意识要闪躲的谢尔顿还是改变了行为轨迹，扭着身体伸手一捞。
“嘟噜噜，”办公室里，趴着的谢尔顿突然像触电一般抖起来，吓的偷摸进门三人组一齐往后蹿一蹿。
打算把一个大活人搬到医院检查，怎么说都不够光明正大。
“……吓死我了，”跳的最远的霍华德缩缩脖子，摸着胸口深呼吸。
“嗯？”下一秒趴在桌子上的谢尔顿挣扎着坐起来，手里感觉捏着一个圆圆的硬物。
他反手。
掌心立着一枚圆润发光的紫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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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顿，你给我寄了什么东西过来？”
在德州老家的玛丽仔细看了看快递单，去橱柜里找了把剪子，一边拆一边打给谢尔顿。
“送给你的，”谢尔顿编造了一长串有逻辑的谎言，草稿纸就在手上，话就在嘴边，但还是没说出口。
莱纳德他们非要让谢尔顿去医院做脑扫描，他答应下来，全程手里都紧握着那颗紫珍珠。
一切正常。
回到家的谢尔顿站在保险柜前面想了很久，本来想把珍珠和之前佩妮给他的圣诞餐巾礼物放在一起，但最后还是决定把它送给妈妈。
“噢！好漂亮！”
玛丽打开被泡沫紧紧包严的白丝绒盒子。
那是一枚光洁无瑕的12mm暗耀紫珍珠，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称得上完美。
“我好喜欢它谢尔顿！”听着从手机里传来的惊呼，谢尔顿那酷似机器人的脸上露出了标准的淡淡微笑。
我不信神。
但如果真有神存在，愿祂保佑你，妈妈。
作者有话说第56章 TBBT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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