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对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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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向晚赶忙站起身来，书房里的叫骂还在继续。
她一路走到门前，要推开门的时候，顿住了。
“还怎么样！你那么多年没个音讯，还怎么样！你和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不最后还是走投无路才回来的吗！还带着野种！”
“她不是野种！她是妈妈妹妹的侄女的女儿！”
“那也不是自家人！”
奶奶赶忙走到门口开门，又被一声呵住！
“叫你进来了吗！出去！你还和以前一样就不要回来！我不缺你这个女儿！”
妈妈盯着姥爷沉默地看，看了一会又转身望向门口。
赶忙用手背擦干眼角，她快步走出门来，唐向晚迎上去，女人扑到了她的怀里，“宝贝......”
唐向晚抱住妈妈，沉着眼帘看了一眼姥姥，拍了一下兜里的五百块钱，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抱着妈妈起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老人，她带着妈妈走向玄关。
“姥爷，我带妈妈先回去了。”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你这样还当妈，你能养好孩子吗？”
“你少说两句！”奶奶斥责爷爷。
爷爷瞪了奶奶一眼，“闭嘴！”
站在玄关里，唐向晚背对着那个年老的男人......想起妈妈之前的所作所为，她竟然真的没办法为妈妈反驳一句。
可是......再怎么说，妈妈也是妈妈。
“妈妈做的很好，她尽到了妈妈的职责。”唐向晚转头，对着爷爷鞠了一躬，“多亏了爷爷您的栽培，我才能遇见这样一位爱我的妈妈，妈妈从来没伤害过我，她确实在用自己的方式爱我，我也多亏了妈妈才能健康成年。”
唐向晚觉得说的都是事实，即便是妈妈在天天喝酒的时候，她也没有打过自己骂过自己；虽然不会做饭，但是饭钱一顿都不少；她也没有退出学校的家长群，甚至学校有什么交钱的通知不用她提醒妈妈就会转来；就连喝酒的时候带女人回家，她也从来没让那些人伤害过自己......除了宋怜晴。
唐向晚觉得那段时间妈妈真的是喜欢上了宋怜情，所以才会愚蠢到忽视她的求救......
不过现在都是后话了。
扶着妈妈出门，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妈妈抱紧了她。
“对不起，宝贝......”
“你去喝酒吧。”唐向晚把口袋里的五百块钱拿出来，“这是姥姥偷偷给我的，现在给你了，你去放松一下，别想这些事了。没有姥爷姥姥，我觉得只和你一起生活，也很好。”
客观来说，她只是领养的孩子，妈妈这样对她已经很好了......
“宝贝。”
“去吧，妈妈。”
妈妈笑了一下，把钱塞了回来，“我还不至于用女儿的钱呢，对了宝贝，妈妈找到工作了。以前的那家公司说我只要不翘班，就允许我回去。”
“嗯。”
“妈妈真的可以去喝酒？”妈妈问道。
唐向晚点头，坐到楼下的车上，唐巧又抱了上来，“宝贝，你真好。”
“妈妈，加油。”
“嗯！”
*
唐向晚站在柒语家的楼下发呆。
就这样仰着脑袋看了几分钟天后，她抬起脚上楼。
敲开门来，门后马上就响起一个急躁的声音。
“向晚！”
门被一把推开，厚重的防盗门砸在额头上，唐向晚闭上眼睛，“柒语！”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睁开眼，她右手拎着一件裙子，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看。
唐向晚低下脑袋，噙起微笑，这样的话，正好可以任性一下。
“疼死了。”
她故意往前踉跄一下，柒语赶忙扶住她。
唐向晚脑袋靠在柒语的颈边，想出一个好主意。
她记得柒语的服装里，有一件西装。
“向晚？你没事吧！”
“好累，扶我进去。你的家里...”
“我叫爸妈带妹妹出去玩了。”
坐到柒语房间的床上，唐向晚双手撑在身侧抬起脑袋，女孩已经把裙子放到了身边，她冷静下来，猛然间有些失落。
“你早上，做了什么？”
回过神时已经问出了口。
“就是，在家修了一下衣服啊。”
柒语跟着在身边坐下，唐向晚继续追问，“和别人打电话了吗？”
“怎么可能那么频繁！”
“哦~我脑袋好疼。”
“向晚，你该不会是在玩我吧。”
柒语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唐向晚仰着脑袋笑笑，“没有啦，不过，月月，我觉得要是拍视频的话，你也要一起穿。”
“月月？我也一起拍视频?”
“七月简称月月。那么好看的衣服，只摆poss多没意思......”
“不不不，向晚，你说的视频？”
“你不是一直说要做穿搭吗？而且现在都有主打衣服了，不是正好......”
唐向晚还是觉得没办法就这样收手，但是也不想在原来的账号上再多发什么视频。
柒语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她必须得每次都拿出那么好的衣服才行......稍微降低一些标准也可以，反正......就是同意了。
“我可以碰一下吗？”她指了指衣柜。
柒语点头，唐向晚拉开柜子的门，很快就翻出来那身西装。
“你穿这件，和我这件还挺配，然后，我不露脸不说话，可以的话我就去换衣服。”
她拎着裙子转身，柒语欣喜若狂，“好！”
走进厕所，唐向晚把衣服堆在门口的洗衣机上，背靠在门上深深吐出口气。
妈妈的眼神...和自己刚认识柒语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不知道她去哪了，但是妈妈和她保证晚上一定会回家吃饭。
唐向晚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掏出手机出来，她给妈妈发了一个“在哪”。
很快就有一个照片回来，是熟悉的玻璃杯，应该是在来生，那就没关系，老板娘会照顾好她的。
唐向晚这才开始换衣服，换上裙子，站到镜子前，镜子里的自己......
戴上帽子，唐向晚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原来，是这个意思。
肩带上的花纹移到了裙摆，整个裙子从肩带到裙摆纯粹就是白布，一点花纹都没有，不过裙摆分为内外两层，外层稍高一点，上面做了无数繁杂的花纹，而内层又是单纯的白布。
然后就是帽子......羽毛比帽子大了两倍，唐向晚觉得自己看上去像是天使。
伸出手来，唐向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指尖......指尖在镜面上重合。
*
柒语对着镜子打上领带，摸了摸自己的腰。
有些......瘦，不，是她有些胖，因为这件是按照唐向晚的身材做的......这样说或许不对。
这套西装是她按照小小梨的身材做的，因为她的视频每一条柒语都会反复观看好几遍，所以她对小小梨的身材比对自己的还熟悉，那么为什么唐向晚穿上去可以那么合适呢？
柒语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前几天打视频的时候她已经瞥见过唐向晚的房间了，里面的装饰......她熟悉，很熟悉，虽然只是瞥到了一眼，但是那个窗帘的颜色，那个墙上的装饰。
柒语不敢相信，但是，所有证据好像都在指示，唐向晚就是那个小小梨。
猜到这件事时她又点进去那个被自己拉黑的账号，小小梨已经把那条视频删了，动态里还写了一篇小作文，下面的评论几乎都是在骂她当内啥还要立牌坊，但是她没有点回关注。
因为，无论结果怎么样，在她心中那个光彩无暇的身影，已经有污点在那了。
她不怎么希望，唐向晚就是小小梨。
唐向晚，就是唐向晚才对。
整理好领带，她咽了口唾沫，镜子里的自己实际上并不是很帅气，西装是女士的，风衣式的黑色外套下摆直直垂到大腿，内衬的衬衫被一条长长的领结系着，垂下的两条边到腰侧，下神是宽筒短裤。
挠了挠头发，幻想着唐向晚的裙子心跳加速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门外，是那个像是撒娇的声音。
“你换好了吗？”
柒语揉了揉心口，她对自己的裙子很有自信。
“好了。”
“我借了一个板凳，”门把手被门外的人压下，吱呀一声，“等会，你就坐在上面。”
柒语在前18年的人生从来没觉得心动过，归根到底是因为妹妹很可爱，父母对她很好，朋友也比较开朗。
她以前觉得喜欢上一个人，是因为想要在别人身上找自己的缺失的地方。
比如，她的朋友会找男朋友，不就是因为缺少父爱吗？
说起来，在开学的时候躲着唐向晚，就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难道从那时起，她就已经猜到靠近她，心就会这样急促地跳动了吗？
唐向晚穿这身裙子真的好像下凡来抢走她的心的天使啊。
在踩缝纫机的无数秒里，在熬夜到凌晨三点的台灯的光里，她以为唐向晚穿上去会是清纯，会像是草原上奔跑的洛丽塔。
可是，她变成了从前那个唐向晚——冬天结起来的一层薄薄的冰......
冰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远观很美，靠近很冷，柒语不敢碰，怕一碰就碎了，碎成无数块，跟落在地上的阳光似的。
可是现在，柒语想捡起来，把她藏到怀里，碎了也没事。
“向晚？”
“你，给我看这个。”
柒语迎向门口，唐向晚在门前放下板凳，对她扔过来一个手机。
手机的画面是在视频网站里，小小梨活跃的那个网站，她看了一眼头像，不是小小梨的头像。
像是小号，但是柒语没空管那个，更重要的是现在播放的视频。
视频里是两个女孩，一个人穿着西装，一个人穿着连衣裙，和她们现在的搭配一样。
视频里那个穿着穿着裙子的女孩坐在板凳上，分开大腿，西装女的膝盖抵在女孩的两腿之间，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掐着女孩的下巴，帮她抬头。
随后西装女一个抚媚的眼神望向镜头，再来镜头拉长。
板凳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柒语看向唐向晚，沉默。
“看完了吗？”
女孩红着脸，柒语盯着她的眼睛，“看完了。”
“那你，还在等什么？”
“什么，等什么？”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唐向晚却走了过来，拿回手机，拽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走到板凳旁边。
“坐上去。”
“向晚？”
“坐啊！”
唐向晚再次深呼吸压抑住早就撞个不听的胸口，她也不敢，但是她好想这样对柒语一次。
她没有什么借口要求柒语做些什么，也根本不敢主动表达心意。
柒语的想法她不明白，所以只有靠这些事才能触碰一下柒语。
按住柒语的肩膀，她把手机丢到床上，双手撑在椅背，怀里是摔到板凳上的女孩。
“先来排练一次。”
她抬起脑袋，眼前是柒语好看的眼睛。
视线在空中交织在一起，像是两团袅袅升起的烟在纠缠。
她的手慢慢从椅背靠近柒语的脖子，右手缓缓伸向她的领结，拇指和食指捏在了扣上。
周围很安静，今天没有雨声，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人，什么声音都没有，于是耳边只剩下柒语的心跳。
急促，有力，扑通扑通，好像在说......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28.对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