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难忘的生日 ...
-
将陆一言不发，但是神情明显是被芈芽的话戳中。芈芽看好戏似的眨着眼睛看向他。
半晌，将陆才吐出几个字：“这么明显？”
“是的哥哥。”芈芽分析道：“而且我还能感觉到你在大哥哥身边的时候有一点点局促和小紧张。”她和将陆走到海滩标志处，“我觉得大哥哥挺好的，哥哥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呀。”
将陆：“我尽量。”
芈芽撅嘴：“你要是把握不住，我帮你把握。”
将陆：……
芈芽：“而且我觉得大哥哥也喜欢你。”
将陆没有反驳：“嗯。”
将陆的反应有些出乎芈芽的意料。芈芽本来以为自己哥哥不确定墨雪泽的心意，没想到他知道。她追问：“那你们在犹豫什么？”在芈芽的字典里，她觉得既然两个人都互相喜欢，就应该立马在一起，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费。
“我怕我撕破我们的朋友关系之后，他下意识的决定是躲开我。”将陆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墨雪泽的心思太好猜了。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但是实际上他暗藏的情感在将陆眼皮底下一览无余。或许这样的比喻不太恰当：每次墨雪泽看他的眼神，都和当初王均可的极为相似，清澈、纯粹又热烈。
他记得，王均可这样小心翼翼注视着他的时候，他无动于衷，甚至不太理解。
但墨雪泽不一样。将陆其实……不太能在墨雪泽的眼神下存活超过十秒。
他总是会忍不住有想把对方扑倒的冲动。
他十分确信他们两个都互相对对方有意思。但他每次对墨雪泽有意无意的试探，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墨雪泽在试图逃避什么。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将陆并不想改变现状。
想到这里，将陆叹了一口气。
芈芽被他低若蚊蝇的喃喃声逼急了，踮了踮脚，想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正在这时，墨雪泽的声音骤然出现在他们两人身后：“你们在聊什么呢？”
声音不大，但把做贼心虚的两个人足足吓了一跳。
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把墨雪泽给逗笑了，“芈芽被吓到也就算了，将陆你怎么也这个表情。”
“大哥哥，你好坏！”芈芽对墨雪泽嗔怪了一声，急忙转移了话题：“我们进去吧。”
“好。”
天色已暗，海滩边依旧热闹，灯光一个接一个亮起，摊贩们也已陆陆续续在准备收工。
鉴于海滩边的小游乐园即将结束营业，墨雪泽带着将陆和芈芽先去游乐园玩了一圈。
芈芽这小姑娘像是第一次来游乐园，看到什么都很激动。游乐园里比较热门的是落日飞车和摩天轮。芈芽嚷着一定要尝试一下落日飞车，一遍不够甚至还坐了两次。
第一次墨雪泽和将陆都陪她一起坐。落日飞车，顾名思义，在落日下会获得最佳体验感。墨雪泽觉得晚上坐也不错。虽然夜色掩盖了大部分的景色，但灯光多少能衬托出一些氛围感。
第二次坐的时候只有墨雪泽陪着。将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目光慈祥（？）。
坐完飞车，芈芽又飞奔着去摊贩处。墨雪泽定睛一看，是卖冰淇淋的。见芈芽跃跃欲试，他便给她买了一根。芈芽说想吃两根，墨雪泽又要了一根。只是将陆在他掏钱的时候抢先付了。
墨雪泽没有跟他抢单。
芈芽把一根冰淇淋递给了墨雪泽：“大哥哥，请你吃。”
墨雪泽想着芈芽这么小的身板估计也吃不下两根，于是接了过来，“你倒还挺会借花献佛的。”
芈芽道：“那不一样。只有好看的人才有资格吃我送的冰淇淋。”她说完舔了一口，眼前一亮：“大哥哥你快试试！挺好吃的！再不吃就化掉了！”
墨雪泽听话地舔了一口，“确实不错。我还以为这种摊贩的冰淇淋都会是敷衍的口感。”
“哦？”将陆有了点兴趣。
芈芽：“哥哥你长得不好看，没资格吃，嘿嘿。”
墨雪泽把冰淇淋递给将陆：“谁说的，你哥好看着呢。”
我的天，我在干什么？墨雪泽僵住。这手伸出去，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但是他已经把冰淇淋递过去了，现在撤回来，估计来不及，也不太好。
没想到将陆自然地接过，舔了一口。将陆的动作很随意，也没有挑冰淇淋的方向直接下嘴。墨雪泽亲眼看到自己舔过的一部分被他舔走。“嗯，是挺不错。”
“你耍赖！”芈芽瞪了将陆一眼。
将陆见墨雪泽一直盯着冰淇淋看，以为他想吃，便问：“你还要吗？”
墨雪泽摆了摆手：“你吃吧。我怕长胖。”
“大哥哥，哥哥耍赖，我让他再买一根给你。”芈芽拉着将陆想回到摊贩那。
“不用芈芽，等会还要吃夜宵呢。”墨雪泽道。
芈芽远远看到那家冰淇淋摊贩正在收摊，买冰淇淋的事只能作罢。她好奇地问：“什么夜宵？”
“我听你哥说你已经吃过晚饭了，所以等会我想我们在这逛完后可以去吃一些小食。”墨雪泽解释道。
“好呀。”芈芽兴奋地接道。
眼看着游乐园快要结束营业，芈芽又说想试试摩天轮。三个人去摩天轮的时候工作人员说这是最后一趟。芈芽挺高兴，“咱们还挺幸运。”
三个人正想上去，芈芽嫌三个人太挤，吵着要单独坐。
墨雪泽本来想让将陆陪着她，也被她否决了。
片刻后。
墨雪泽和将陆坐在一起慢慢升到半空。墨雪泽看着后面那格来回蹦蹦跳跳的芈芽，感慨一声：“这小姑娘性格真好。”
将陆：“嗯。”
“她是不是平时不经常来这样的地方？”
“是的。家里人不爱这样的地方，所以她也不常来。”将陆缓缓道，“而且她平时很忙，平时下课五天里面有四天要上课外班，周末也几乎都是排满的。他们学校竞争很激烈，她平时上学也不敢懈怠。”
墨雪泽惊叹：“她才刚上初中呢。”
将陆点头表示赞同，“家里人对她期望很高。”
墨雪泽透过黑夜尝试着想看清将陆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将陆脸色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半晌后，将陆添了一句：“我这个做哥哥的帮不了她太多，只是希望她能活得开心一些。”
墨雪泽：“至少现在她看起来很开心。”
将陆微微点头。
空气陷入片刻沉默。将陆本来俯视着低空下方，目光触及着明媚的灯火和月光倾洒后的微漾的海平面，但他想着的却是身边的人。终究是忍不住，他把视线挪了回来，不巧正好撞见了墨雪泽的。
墨雪泽盯着将陆的眼睛，险些被吸了进去。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又移开。
将陆此刻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很难与墨雪泽对视。刚才如果墨雪泽再多坚持两秒，就会发现将陆内心的兵荒马乱。
“我希望……你也能够开心。”墨雪泽打破沉默。
将陆先是一愣，而后嘴角微微上扬：“我很开心。”
其实……如果仔细看看将陆现在的眼神，墨雪泽是能够看出点什么的。
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墨雪泽说了一句：“那就好。”
摩天轮此刻正好回到起点，墨雪泽逃也似的下来。
芈芽和将陆很快也落了地。
芈芽对将陆狂使眼色，将陆对她摇了摇头。
芈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是对着墨雪泽又秒变了脸色：“大哥哥，我们去海滩边走走吧。”
“没问题。”
随着游乐园结束营业在即，海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海风拂过，芈芽不经意打了个哆嗦。墨雪泽下车时就把外套带着了，这会正好发挥用处。他给芈芽披了一件，又把另外一件递给将陆。
将陆：“我不冷，你穿吧。”
墨雪泽看将陆穿的比自己薄，死活不肯穿。将陆拗不过他，伸手接过。
墨雪泽正准备朝前走，将陆在他身后顺手披在了他身上。
墨雪泽：……
芈芽看不下去了，“大哥哥，要不我们去吃夜宵吧。”
墨雪泽：“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芈芽想了想：“我想吃炸鸡。”
墨雪泽看了看将陆，将陆没有反对，于是找了一家附近还在营业的评分比较高的有炸鸡的餐厅。芈芽已经吃过晚饭，所以不是很饿。她看了一眼菜单，”我只需要一份炸鸡，别的大哥哥你来选吧。”
墨雪泽和将陆也没有很饿，点了两个小吃和三杯果汁。
将陆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礼盒给芈芽，“芈芽，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芈芽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了一声：“哥哥你竟然送我礼物！”然后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大哥哥让你这么做的吧。”
墨雪泽：“不是。”
与此同时，将陆：“嗯。”
芈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把礼盒打开，“哇，是手链，好漂亮！”她把手链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将陆给她戴上。芈芽把手晃了晃：“谢谢！我很喜欢！”
将陆抿了抿嘴角：“你喜欢就好。”
墨雪泽把蛋糕拿了出来，“虽然你可能已经吃过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买……”
芈芽：“不不，我没吃过，谢谢大哥哥！”
墨雪泽以为芈芽是客套话。芈芽眼巴巴地看着墨雪泽拿出蛋糕，“妈妈不喜欢吃垃圾食品，爸爸不喜欢甜食，所以我生日就是出去吃了一顿西餐。”
墨雪泽看向将陆，将陆道：“芈芽说的是真的。”
墨雪泽道：“没事，今天不仅有蛋糕，还有炸鸡，蜡烛和生日歌！将陆，走起！”墨雪泽把蜡烛插好点上，开始低声唱起了生日歌。将陆也跟着唱了起来。
“来吧芈芽，许个愿咱们吹蜡烛！”
芈芽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感动的还是被烛光映衬的，晶晶亮亮的。她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望，然后用力呼出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
她的愿望很简单，也和往年一样与她自己无关。
她希望哥哥可以真正开心。
就如同将陆也希望她可以真正开心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难忘的生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