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可乐只想再炫一碗

2、你还看上西游记了，跟个正常人似的

　　“看过西游记吗？”温行岳又看了一遍五人的尸检报告，有男有女，从个人特点上来看，目前没有发现什么共同点，可能等第五个死者身份确定之后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看过，怎么了？”宴瑾不知道他在写写画画什么，反正是用的他自己带来的东西，没人管的了他。
　　“西游记里比丘国有一个妖怪，叫白鹿精，喜欢吃人心，还记得吗？”他放下笔，拿起刚刚自己写写画画的黄纸，在自己额头上摩擦了一下，又重新放了一遍监控。
　　“来，钱叔，你也看看。”伸手给钱潮生额头也擦一下，两个人一起看监控，虽然很模糊，毕竟电子产品照不出妖怪全貌，也可以勉强看到，这人前面有一头鹿站起来托着她。
　　钱潮生饶是见多识广，也被这一手惊了一下，再揉揉眼，没了。
　　宴瑾着急地凑上前：“给我也看看。”
　　温行岳不慌不忙收起黄纸：“早就说过了，宴警官，你火气太旺，邪祟不近身不显性，你看不到的。”要是就在面前可以勉强试试，这隔着屏幕看监控，就是他师傅复活也做不到。
　　宴瑾一句你还说你不是神棍在嘴里打个转，在钱潮生警告目光下噤声了。
　　中途，宴瑾接了个电话，挂断后，他向钱潮生汇报：“钱局，那女尸身份确定了，对方家属正在赶来的路上。”
　　钱潮生毕竟是老刑警了，被温行岳吓了一跳，现在冷静下来，喝了口茶：“好，你到时候跟家属沟通一下，和行岳一起。”
　　“五起，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恐慌的。”
　　现在网络发达，这具女尸又是当众跳湖的，要是被一些人添油加醋地传，又是一阵难解决的舆论。
　　宴瑾再不喜欢温行岳也不会拒绝执行上级的命令，向钱潮生敬了个礼，带着温行岳出去了。
　　前厅里，女性死者的父母跪在地上哀嚎，高亢的悲鸣在空旷的前厅回荡。旁边的女警秦安安慰了好半天，单薄的语言无法挥开中年丧女的悲哀，死者母亲以头抢地，头发凌乱遮住半边惨白面容，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队长。”看宴瑾来，女警官求助似的看着他，这两人搀起来了又往地上滑，跟他们解释警察会帮忙破案的他们就跪下求她。巨大的悲哀笼罩着整个前厅，秦安安是才从警校毕业的，校内成绩很好，追案都很积极，不过没见过这种阵仗，对上这二人有些手足无措。
　　宴瑾和温行岳一人搀一个，将人强硬地从地上拉起来，向前面的秦安安示意：“小秦，把旁边会议室门打开。”
　　秦安安端来水，死者父母缩在会议室椅子上，一声不吭，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警官，我想看看我女儿。”死者母亲叫曹芳华，父亲王大春。
　　在停尸间内，法医柯禾打开裹尸袋，露出那面色青紫地女尸，熟悉的五官，正是他们的女儿，王芬明。
　　曹芳华一瞬间就瘫软在地上，王大春想拉她，手却提不起力来，这个中年男人浑身颤抖，只想和她一起跌坐在地。
　　温行岳赶忙上前搀扶住她：“阿姨，节哀。”
　　从停尸间出来，两个人情绪波动很大，喘着粗气。
　　“求求你，警官，求求你，抓到凶手，让他偿命。”王大春声音低沉，说着就要起身给他们磕头，宴瑾赶紧拦住。
　　曹芳华声音略尖，又是愤怒又是哀伤：“请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
　　等两人情绪稳定一点，宴瑾才和同事一起跟他们沟通，想要探查王芬明生前的社交轨迹一类事物，他们父母答应了。
　　因为钱潮生的嘱咐，宴瑾单独带着温行岳前去调查。
　　车行在路上，温行岳放在后座的木箱子叮儿郎当地响，宴瑾从镜子里偷偷看了好几次，有些好奇这神棍带了些什么东西。
　　王芬明住在隔壁市，租了个小屋，是在地下室里，一开门就有股潮湿阴郁的气息。
　　她的父母还没来得及收拾遗物，现在这个房间就是王芬明最后活动的样子。
　　宴瑾戴好手套和鞋套，分给温行岳一份，然后开灯先进去。
　　吃人心的鹿精，温行岳也只是在故事里看过，真对上了还是犯怵，宴瑾这个天生煞肯打头阵他自然乐得接受，跟在宴瑾后面进了屋。
　　房间其实还算整洁，但是因为实在太小，所有东西都拥挤在一起，显得有些杂乱，墙上生出的黑色霉斑没办法除去，就贴了墙纸来试图遮掩，后面渗出来的潮气又把墙纸润湿了，皱成一团。
　　“她的电脑。”宴瑾看到一个笔记本，是个杂牌子，准备带回局里查一下她生前的网络活动。
　　“你说现在人还写日记吗？”温行岳在旁边摆着的几本书里翻，都是些致郁系小说，没有看到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记载了主角秘密的笔记本。
　　“她手机找到了吗?”小心地翻了半天，宴瑾不想理他所以不回话，他只能又开口问，“她不是只带了一张车票钱就坐大巴车走了吗？没带手机?那应该还在房间里。”
　　宴瑾顿了顿手：“你说得对。”
　　“我去床边看看。”这就是一间室，旁边隔了个纱帘做简易卫生间，床就摆在角落里。
　　在床头，果然看到了一个套着紫色手机壳的手机，将手机装进袋子里，温行岳又在她枕头底下翻了翻，没有东西。
　　“别执着找笔记本了。”宴瑾看出他的想法，“几乎没有，有也是写在手机里。”
　　温行岳点点头，走到一边，撩起塑料帘子看里面。
　　一掀开帘子，他眉头就皱起来。
　　确实是妖气，很浓郁，显然刚走不久。
　　将帘子完全掀开，他喊宴瑾过来看：“来。你看。”
　　浴室里的黑气都要凝成实质了，宴瑾走过来，看一眼，什么都没发现。很疑惑地看温行岳一眼：“你不会想在死者家里上厕所吧？”
　　“我上厕所要你看。”温行岳一时激动忘记这人奇硬无比的八字，摸出一张黄符贴他额头，再取下，宴瑾眼神都清澈了。
　　“这?”在狭小角落里，用塑料布围起来的浴室中间翻腾着黑色的雾气，充满不祥的气息。
　　“妖气。”温行岳叹了口气，“五千块，折寿活，你得给我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