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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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软软：？？？】
【陈软软：什么脚踩两只船？】
一粒糖没回消息。
祁煊嚷嚷着没吃饱，服务员推着餐车来上菜。陈应放下筷子，认真盯着手机看，上半张脸藏在帽子阴影下，留下流畅精致的下颌线，服务员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安凌羽立马夹起一块寿司放进陈应的盘子里，“阿应，再吃一点吧。”
陈应没说话，安凌羽悄悄往他身边靠近了一点点，却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陈应突然站起身，“你们吃，我先走了。”
安凌羽神色僵硬，轻轻咬住下唇，看了一眼那个服务员。
打车到家，一粒糖还是没回消息，头像安安静静的。
陈应烦躁，这种丢下一句话就消失的人到底什么心态？
打了一下午游戏，晚上洗完澡出来，手机屏幕上终于有几条新消息提示弹出来，陈应立马点开。
【Miya：现在立刻马上敷个补水面膜，拍照给我看，敷完面膜后泡脚，泡完脚上床睡觉，十点之前必须睡着，睡不着就吃褪黑素，从现在起不准喝水，也不准吃东西。】
【Miya：明天穿得日常一点就行，不用刻意打扮，更不准化妆。】
【Miya：明天的试镜郭导还没有给出主题，演员现场发挥，但大概是一个武侠的世界观，你可以在脑海里多想想那些武侠英雄的爱恨情仇。】
【Miya：期待你的好消息。】
【Ying：OK。】
晚上九点半，陈应听Miya的话上床睡觉，一粒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第二天，陈应六点自然醒，时间还早，他找了一部经典的武侠电影《东邪西毒》来看，这部片子以前就看过许多遍，再看还是有不同的感觉。
“叮——”
【一粒糖：在干什么？】
【陈软软：看电影，《东邪西毒》看过吗？】
【一粒糖：真是巧了。】
【一粒糖：“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起，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的心有多不愿意，也不要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
这是《东邪西毒》里的经典台词，网上有人解读这部电影，分析慕容燕与慕容嫣是同一个人的两种身份，一个渴望被爱，一个强迫自己杀死爱。最后爱而不得，合而为一，终日与自己的倒影练剑，成为“独孤求败”。
电影里有这么多经典的人物，一粒糖却独独把慕容嫣的台词发给了他。
【陈软软：为什么说我脚踏两只船？】
【陈软软：昨天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今天又为什么这么早给我发消息？】
一粒糖又装死。
【陈软软：？】
【陈软软：？？】
【陈软软：？？？】
“拉黑”两个字打出来，还没发送出去——
【一粒糖：两个月来，你第一次给我发这么多消息。】
【一粒糖：却是在这种情境下，真让人伤心。】
陈应心急。
【陈软软：说清楚。】
时间真的太巧合了，难道秦砾塘知道陈软软是谁？这个问题困扰了陈应一晚上。
【一粒糖：我回你消息是秒回，你回我消息是轮回，我有这种猜测不正常吗？】
真的只是猜测吗？陈应捏着手机躺在客厅的沙发里，窗帘没拉开，一室黯淡，只能看见他身体的轮廓在黑暗里翻了几次身。
【一粒糖：所以，你是真的脚踏两只船了吗软软？】
是的，他就是。
明明两只船都不喜欢，却他妈一个都分不了手。
【一粒糖：软软，你说个答案。】
【陈软软：没有答案。】
半分钟后，一粒糖自然地跳过这个话题。
【一粒糖：你为什么起这么早？】
【陈软软：有事，你为什么起这么早？】
【一粒糖：因为你，寤寐思服，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看着这些缠绵悱恻的文字，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秦砾塘那张颇有威严的脸，陈应把头埋在枕头里笑，趴在沙发上继续敲字。
【陈软软：到底在干嘛？】
【一粒糖：朋友的狗病了，我带它来医院，它现在就可怜兮兮趴我腿上呢。】
【一粒糖：上午有个重要的会，看来是要迟到了。】
【陈软软：总裁也可以迟到吗？】
【一粒糖：总裁不是人？】
【陈软软：你是狗。】
舔狗一只。
八点半，优优准时敲开陈应家的门，接他出发去试镜的地点。
陈应一上车就开始睡，一路睡到滨河大酒店，今天的试镜地点就在这里的三楼。
优优羡慕了，“哥，你心态可真好啊。”
陈应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良好的心态是成功的基础。”
“今天你最大的竞对手可是林慕由啊，他已经演过三部电视剧的男主了，而且郭导又一直力捧他，你恐怕——”
“我恐怕就是个炮灰。”陈应替优优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到达三楼，穿过安保线，出电梯左拐走几步，看见307室门上贴着白纸“王权富贵剧组试镜地点”，外边大厅里铺着欧式风格的地毯，装修奢华，人很多。
这些人里面没有林慕由。
优优小声说，“现在才八点五十分，大咖都还没到呢。”
陈应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桌上放着一束鲜花，为了不跟身边的人打招呼，他一坐下就盯着鲜花看。
旁边的男演员兴奋地张了张嘴，又闭嘴。
这剧叫《王权富贵》，只有个名字，连概念海报都没一张，显得非常潦草随意，但Miya说是个大制作，早在收简历的阶段就骚操作一堆，各路资本都往剧组塞人，想要演男主的人更是抢破了头，不止林慕由一个。
优优在旁边一脸紧张，双手合十小声念叨，“佛祖保佑，玉皇大帝保佑，各路神仙都要保佑啊。”
陈应忍不住想笑，只好闭上眼睛假寐，笑出声就太伤小姑娘虔诚的心了。
“哥，你坐着，那边人多，我去给你打听打听消息。”
陈应立马睁开眼睛，拉住优优，“不用去。”
优优见多了剧组的暗箱操作，“万一他们有内幕消息……”
陈应往后靠在沙发上，勾唇一笑，“如果他们有内幕消息也当不了男主，而我当了，岂不是爽死？”
应Miya的要求，陈应今天的穿着打扮十分简单，但对于陈应来说，一件白T恤已经足够青春洋溢，眼睛明亮，笑起来几分散漫几分痞，一句狂傲的话说出口也只让人觉得少年轻狂，并不讨厌。
优优不知怎么就热血沸腾，对今天的试镜有了几分把握，就算失败她也愿意再陪着应哥多跑几个剧组，总有火起来的那天。
“你好你好，我叫袁铭一，大佬，很高兴见到你！”
旁边这道声音特别洪亮，陈应想当听不见都不行了，被迫社交，“你好，我叫陈应。”
袁铭一长了一张娃娃脸，像个未成年，笑起来一口大白牙，“大佬，您是来试镜男主的吗？”
陈应“嗯”一声，掏出手机准备打游戏，突然肩膀一重，一条手臂自来熟搭上来，袁铭一鬼鬼祟祟在他耳边问，“大佬，你这么自信能当男主，是不是上面也有人？”
这人一句话就揭露了他自己的底牌。
陈应拿开袁铭一的手，“上面没人，下面有，昨天还去上香了，让祖宗十八代都保佑我这个不肖子孙。”
袁铭一结结巴巴，“啊……啊？”
“他算什么大佬，名字都没听过，真正的大佬还没来呢。”另一边看手机的男人抬起头，身穿汉服，妆容精致，十分贴合武侠题材。
袁铭一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啊？真正的大佬是谁啊？”
男人翘起二郎腿，津津有味说八卦，“林慕由算一个，古恒音算一个，还有一个许方程，这三个人都有出名的代表作，身后个个有资本扶持，尤其是林慕由，东升传媒少东家顾金霖跟他关系可不一般呐……”
“神仙打架，我们这些人呐，都是炮灰，只是还不死心要来撞南墙罢了。”
优优一听就急了，刚刚才拥有的信心又掉地上了，“啊？男主就一个，这么多著名演员抢……”
“所以啊，你们打道回府，洗洗睡吧。”
优优立即瞪大眼睛，“那你怎么不打道回府呢？”
“嘿，我杨帆好歹算个三线演员吧，是你们这些十八线能比的吗？”
优优闷着头不说话了。
“来了来了！”杨帆激动地拍大腿。
陈应睁眼看，最前面保安开道，声势浩大的一群人走出电梯，林慕由戴着墨镜，一张厌世脸在里面十分显眼。
“林慕由，出道就是男主，他身边那位是东升传媒少东家顾金霖，穿白衣那个是古恒音，最旁边是许方程，他们都是方圆娱乐旗下的男艺人，看见了吗，方圆娱乐副总裁裴元亲自陪同。”
杨帆啧啧称奇，“不愧是大制作，今天哪里是试镜啊，是资本之间的博弈，就看谁棋高一着了。”
一行人在围观群众羡慕的眼神中直接进了307室，都不用排队叫号。
陈应打了个哈欠。
优优嘟囔，“好吧，这次的确没戏了……”
“陈应！”
307室走出来一个工作人员，目光在大厅里的众多演员脸上搜寻，“陈应在哪？”
优优立马举手，“这呢这呢！！”
“陈应跟我进来，准备试镜！”
“哇——”
“陈应又是哪位啊？？？”
“崩溃了，这又是哪位资本大佬要捧的人啊？！”
大厅里一阵喧哗。
陈应淡定地站起身，袁铭一激动地“啪啪”鼓掌，“就是你！我没看错！你果然是大佬！”
陈应哪知道是怎么回事，表情无奈，“别鼓掌了，低调。”
另一边的杨帆睁大眼睛，“行，我连你名字都没听过，果然是低调的大佬。”
陈应在万众瞩目中跟着工作人员进了307，一进门，好几双眼睛看过来，郭导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笑眯眯的，“小应啊，四人一组，你是四号，等会儿抽好题进去小房间里好好准备。”
裴元翻看演员的简历，“陈应，22岁，出道后只演过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呵……”
这一声“呵”拉满嘲讽。
郭导回答，“裴总，你别看他演的都是小角色，但类型多样，戏路很宽，我很看好他，所以让他来试试。”
顾金霖手指轻敲桌子，绵里藏针，“郭导，真的只是试试而已吗？”
如果只是试试，那为什么要把这个陈应和林慕由、古恒音以及许方程这些一线演员放在同一组。
郭导笑了笑，没回答。
裴元和顾金霖都有自己的心思，都想捧自己的人，唯一能合作的地方就是先把陈应淘汰掉。
原定九点开始面试，已经过去了十分钟都还没开始。
在场的有导演、副导演以及制片人，外加两位投资人，阵容齐全，看起来不差谁，偏偏导演身边还留了一个空位置。
陈应和另外三位演员坐在椅子上等，又过去十分钟，只见郭导喜气洋洋站起身，“欢迎秦总莅临指导！”
陈应一回头，恰好和刚进门的秦砾塘眼神撞在一起。
秦砾塘左手拎着西装外套，墨镜挂在衬衫上，身姿挺拔，好一个风流倜傥的总裁。
两人都转移视线，在这种场合默契地当做不认识。
秦砾塘露出笑容，“不是说了让你们不要等我吗？”
顾金霖笑着接话，“哪能不等秦总？来晚了啊，要是酒桌上就该自罚三杯。”
秦砾塘拉开椅子坐下，“行啊，今晚珍馐楼开几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都想灌我，今晚让你们如愿以偿。”
“秦总官大嘛，压轴登场，我们等一下是应该的。”裴元这话说的意有所指。
“不止大官要压轴，帅哥也压轴，今天早上财经新闻刚把我评选为‘最帅总裁’，为了对得起这个称号，我出门不得打扮打扮？”
秦砾塘的话逗笑了满屋子的人，陈应却想起一粒糖今早发的消息，所以重要的会是指今天的试镜，而他因为带狗子去看病所以迟到了？
秦砾塘四两拨千斤，裴元还要说，秦砾塘笑容一收，“裴总，开始试镜吧，再挖苦我就不礼貌了啊。”
副导演开始分发题卡，抽完题后陈应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进了里面的小房间。
人一走，裴元立即把陈应的简介推到秦砾塘面前，“秦总，我们统一意见，这种档次的先刷掉。”
秦砾塘挑眉，“哦？为什么？”
顾金霖接话，“这部剧你是主投，投了这么钱，你也不想找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当男主吧？首先就不利于后期宣发。”
秦砾塘表情认真了点，“……行啊。”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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