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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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抵得住路森发火。
一瞬，震响的手机被池羽茉塞进颜菲手中。
颜菲讶异张开嘴巴，哑声以口型问：“给我做什么？”
像是害怕被电话另一端的人听见，池羽茉也压住声息：“你接。”
颜菲死命摇头：“我也不敢。”
“那怎么办？”
颜菲：“凉拌。”
数秒后，铃音止息，手机如同烫手山芋一般被颜菲掷去床铺，无人拾起。
没过一会，第二轮铃声再度响起。
池羽茉撒腿就撤，钻进卫生间，背朝外喊：“交给你了，我得赶紧洗漱。”
水龙头打开，哗哗流水阻断了外界声音，池羽茉弯下腰，捧水拍面。
一番清洁之后，她走出来换衣服。
沙发那边幽幽飘来一句：“南清姐来过电话了。”
池羽茉站在衣柜前，褪下睡裙，背对颜菲问道：“说什么了？”
“叫我们沉住气，千万别回应。”
池羽茉扣上内衣扣，又取了件素色T恤套上：“批评我了吗？”
颜菲：“抱怨了几句，说怎么那么不小心，有人暗中拍照都没注意到。”
池羽茉叹一口气：“待会我给她回个电话吧。”
匆匆赶到片场，池羽茉于角落找到了正在休息的黎芙。
她悄悄过去，触了下对方右臂：“姐姐。”
黎芙懒懒掀眼，平静如同无事发生：“你来了。”
“嗯嗯，姐姐看热搜了么？”
“能不看么，都爆了。”黎芙坐直身体，拿出手机。
池羽茉又问：“公司联系你了吗？”
黎芙问：“别担心，早上奚遥跟我通过话了，说待会会出份申明。”
“姐姐，你好镇定。”池羽茉道。
妆容精致的黎芙轻勾嘴角，无声一笑：“我曾经在热搜上隐婚三次，流产两次，这点小风浪算什么。”说着她点开APP，“来，我们来看看，茉茉今天涨了多少粉。”
池羽茉抿了抿唇，看着颇为无奈：“都是骂我的。”
黎芙不以为然：“黑红不也是红吗，演艺圈最怕就是无人问津，你信我。”
博艺这边和霍汀然那边的声明是同一时间发出的，当时池羽茉正在化妆间化妆，颜菲在她旁边刷着手机，实时反馈着信息：“网友不买账。”
池羽茉眼睛看她：“有多不买？”
“直接干上了，霍汀然粉丝火力全开，炮轰你俩，说黎芙咖大霸凌，说你蹭流量，你看这条…”颜菲转过手机。
池羽茉眼神瞥去，
大卫的家：【净往一线明星堆里扎，她是来找存在感的吧？】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掐架：【池羽茉真实目的其实是想引起霍汀然注意。】
脸转回，继续看向化妆镜中的自己，她道：“我还是别看了。”
化妆师的粉刷轻扫过脸颊，将浅色腮红密切覆于皮肤，顷刻，桃花般的粉嫩于面庞两侧晕散开来。
“路总有再打电过来吗？”她又问了句。
路森总共来过三通电话，第一次被手机主人搁置，第二与第三次被颜菲放弃，因此直至现在，她们谁都还没和老板通上话。
颜菲无力摇头：“怪我没出息……你说我这样公然不接老板电话会不会被解雇啊？”
“不会的。”池羽茉安慰她，“出了事情我担着。
当日任务不重，到傍晚六点的时候现场便准备收工。
两个年轻女孩心里依然七上八下，在棚内的小角落收拾东西。
“路总？”忽然，池羽茉听见旁边的颜菲叫了一句。
她循声，抬起头。
看见了迎面走来的两个人。
……
事情已经闹大到此种地步了？
心头一紧，她丢下手中的东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南清姐，路总。”
南清站定，伸手抚了抚她臂侧：“收工了？可以走了吗？”
飞速窥一眼南清身旁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池羽茉点点头，回道：“嗯，可以走了。”
南清：“那快跟我们走吧，颜菲不用跟着。”
*
落日余晖散尽，暮色中，两辆黑色商务车，驶往近郊唯一一家米其林餐厅。
在豪华包厢立，池羽茉见到了霍汀然，和他的经纪人林斐。
博艺这边来的则是路森，南清，黎芙和她。
简短寒暄后，六人入座。
服务生将餐具布齐后退身离开，阖上包厢门。
极为短暂的一片安静过后，池羽茉看见路森率先拿起了面前的酒。
他举杯朝向对面，对霍汀然与他的男经纪人说道：“霍先生，林先生，针对于昨天片场的事，我们首先道声抱歉。”
这话确实诚意十足，但池羽茉却发现，他并未按照敬酒礼仪起身站立，双手恭敬，而是矜雅贵重端坐于一方，单手执杯。
她忍不住看向对面林斐。
男经纪人面上的表情颇为微妙。
博艺乃是内娱四大经纪公司之一，如今为这点小事老板竟亲自出面，这属于给足了颜面。哪怕他架子大点又如何，橄榄枝既已抛出，没有不伸手揽接的道理。
于是，林斐闻声起立，忙不迭地举起杯迎了上去：“不敢不敢，路总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们了。”
两杯交抵，发出清脆声响。
路森收肘，仰面饮尽，尔后，酒杯朝林斐示了意，便放下。
对面当以空杯回敬，喝罢，这位男经纪人于位子上坐下去，脸上露出愧疚神色：“昨天的事，说到底还是汀然冒失，冲撞了黎小姐，我在这里给黎小姐赔个不是。”说着，他目光转向坐在路森旁侧的黎芙，“黎小姐，对不起，请见谅。”
黎芙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左手优雅捏住杯柄，无声啜饮。
林斐当即意会，转身对默在一旁的霍汀然说道：“汀然，我们敬黎小姐一杯。”
霍汀然在旁等候已久，听见林斐这样说，满脸不情不愿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端了酒杯。
一轮回合下来，路森直接切入了此行的主题，他淡淡掀着眼皮，对对面二人说道：“既然现在两方声明都没起到作用，那么我们便再想其他的法子。”
林斐点头附声：“那是自然。”
路森开门见山：“您那边目前是什么想法？”
若说刚开始霍汀然吃到了热搜的红利，未有所表示，乃是寻常，毕竟以泄露出去的照片看，二对一的撕逼场面他始终占下风，不明真相的网友纷纷力挺也不算稀奇。
但一天下来，事件开始发酵，便就占不到什么便宜了，就当前形势而言，他们也急需一番动作，让这件事就此揭过，接下来，该按常规炒作流程进入与黎芙捆绑的阶段了。
现在，由博艺话事人路总亲自出面，给出台阶，但凡带点脑子不痴不傻的，都应当抓住时机，顺着这把梯子走下去。
林斐稍一颔首，堆砌起了笑容，和言对路森道：“握手言和，两边艺人出软声明，晒晒照片，带带节奏，就说，昨天那些照片，全都是现场走戏。”
得到满意回复的男人上身微微向后，靠住了椅背，置于桌面的长指不经意轻击着桌面。
“聪明人。”他看向林斐，平声说道。
林斐：“那，是现在拍照，还是待会吃完再拍？”
这时，南清启唇，回说：“那就等菜上齐的时候拍吧。”
这种极具目的性的饭局池羽茉还从未参加过，此时，她有些紧张的坐在边上，静观这场有她参与的演艺圈风云。
是有想过事情的严重性，但…应该不至于比塌房犯事还要可怕吧。
有那个必要让老板亲自出动？
飞机飞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上午刚发生事，下班时间就到了，他平时忙到不得空暇，怎么抽得出时间的？
“池羽茉。”忽然，熟悉而又严厉的声音落下。
她慌忙抬脸。
说者与她之间隔着个座位，座位上坐着黎芙。
这时唤她还能为甚，后辈冒犯前辈属于低级错误，明显的，她应该给霍汀然道歉。
这么想着，她做好了端酒起立的准备，迎上路森目光，恭敬应了声：“路总。”
男人面波微动，开口询问：“打你几个电话都不接，人跑到哪里去了？”
？
不是叫她敬酒道歉？
夹在中间的黎芙感受到池羽茉的窘迫，连忙笑着出声：“别这么凶嘛，她早上化妆下午拍戏，可能是没时间才不接电话。”
路森静听着黎芙说话，目光却是落在池羽茉的面孔。
被看之人回视过去的眼神隐隐含怵，黎芙看她觉好好笑，于是揶揄：“怎么了，这么怕路总？”
能不怕么，闯祸还拒接电话，不知道回头要挨多大的训斥。
她心虚地摇头：“没、没有。”
此时，菜全部上齐，众人在林斐的张罗下，汇聚到了一起，准备拍照。
路森自觉退离镜头之外。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饭局，来者皆心知肚明，在这繁花乱入迷人眼的圈里，任谁都一个样，各自为利。
但场面里，偏偏谁都不会挑破这层伪装的外衣，个个提着嘴角，彼此心照不宣，配合讨厌之人，完成营业使命。
回程，池羽茉搭黎芙的车。
抵达酒店门口，她跨下车，等待黎芙。
后面那辆商务车于她们后方缓缓驶停，路森从中门走下来，朝前侧而来。
池羽茉轻轻一惑。
不是要赶夜班机回去么，怎的还有空送到这里。
然而下一刻，路森落步黎芙身旁，目光落在美艳动人的女明星脸上时，她仿佛于瞬间被某神点化般，福至心灵。
好像有些明白过来，路总为什么对这件事异常重视了。
理应出面的经纪人奚遥没到场，来的是路森…
他们俩，一个内娱神颜，年轻的三金影后，顶流女神，另一位则是四大经纪公司实控股东，尊贵的博艺老板。
如此一想，的确有那么一层意思。
此时，星光夜幕，君子美人同立于酒店雨廊下，深情对视，池羽茉听见路森以温柔口吻对对方说了句：“不早了，你先上去，我有话跟池羽茉说。”
脑内的旖旎忽然之间戛然而止。
……
看来一日将逝并不代表事件结束。
所以说这顿骂，她终究还是逃不过，对吗。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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