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可乐只想再炫一碗

20、是的警官，所有人都是我杀的

　　温行岳提着鸡血回去后也没着急休息。
　　他翻出家里的砚台，把鸡血和朱砂混在一起。两种东西混成奇异的红色，倒是没有难闻的味道。
　　上一次画的一批符已经快用完了。他先是重新画了常用的符咒作为备用，然后重新起坛，准备试一下最近在书上看到的对付妖物的符咒。
　　一连失败了五张。
　　他放下毛笔，深吸一口气。
　　前五张都是最后一步没成功，完成的符咒应该在他最后一步落下后闪出细微光泽，而前面的很显然都是失败品。
　　把失败的符咒收好，温行岳把前几天买的药翻出来，喝了两只补血冲剂，准备放松心情了再重新来过。
　　他所选择的放松心情，就是画了一张平安符。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朱砂和鸡血混合的颜料在黄纸上有一瞬间闪出莹润光泽，温行岳轻轻吹了一口气，符咒上的墨迹很快就干透，他将符咒叠好，塞进一个红色的布包里。
　　再次起笔之前，他给牌位上了柱香。
　　不过香烛的燃烧速度并没有变化，他就知道，祖师爷拒绝了自己的玄学申请，这事还得靠自己。
　　沉心静气，在又画毁了四张后，终于成功了。
　　在一次成功之后，成功率会明显上升。
　　他一口气画了六张，感觉头昏脑涨，终于放下了笔。
　　鸡血还剩小半瓶，要留下给宴瑾的子弹上咒，勉强是够用了。
　　把符咒收好。他随意冲了个澡便爬回床上。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的早，加上状态不错，温行岳又画了两张符，总共有了八张，也算是有底气一点。
　　他有时候也在考虑，不然在手上纹个半永久的剑指符算了。为此也去请教了许卯。
　　许卯看着他笑的神色莫名：“我那个时候年纪小抵抗力好，乱七八糟的颜料纹上去没得血液病，你也要试试？”
　　就此打消了这个念头。
　　九点不到宴瑾就来了，这人很讲信用，说做饭就做饭，此时提了个保温桶，上面还是粉色印着小猫的图案。
　　温行岳一楼的门没关，他轻车熟路地走上二楼，温行岳刚把画符的工具收好。
　　“早啊。”突然从楼下冒出来个人，温行岳还愣了一下，直到对方跟他打招呼，才傻愣愣地跟人问好。
　　“你楼下门没关，我直接进来了。”宴瑾解释了一句，然后看到他正在收桌子，“别收。”
　　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拧开盖子，里面是黄澄澄的鸡汤。
　　“吃点了走了。”宴瑾已经吃过，味道自觉还行，就打消了去外面买一份装自己做的心思。
　　“多谢。”温行岳捧起碗，绞尽脑汁去想一些真诚的话语，“宴警官真是贤惠。”
　　然后从兜里掏出那个红布包：“送你，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
　　宴瑾接过，布包就是市场上批发卖的那种粗糙货，他问：“能打开看看吗？”
　　“你打开呗。”温行岳喝着汤，回应他。
　　里面装着那张平安符。
　　宴瑾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折起来放进布包，塞进口袋里：“多谢。”
　　“不用。”温行岳给他解释，“平安符，你可以挂车上，送人也行。”
　　反正应该是没有什么邪祟敢来跟他硬碰硬的，这平安符在宴瑾身上只是起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吃完早饭，他俩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了临江六院。
　　在停车场挺好车后，宴瑾带着温行岳穿过前面的门诊和住院中心，从一条小道上去，在这热闹的六院后面有一片被铁栅栏围起来的独立病院。
　　这边看守的很严格，门口有荷枪实弹的警员。
　　宴瑾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和单位开具的证明递给门口的守卫，守卫查阅后打了内线电话，没多久，将证件还给他，铁门缓缓打开。
　　“走吧。”宴瑾招手示意温行岳跟上。
　　径直上了顶楼，每一层都有重重把守，一道道铁门打开，里面压抑的不行，温行岳左右探查了一下，毕竟是警方的地盘，没有任何邪祟的气息。
　　那是为什么，林海山这么多年还是被迷了心智。
　　如果他的神魂正常，应该早就清醒了才是。
　　等见到林海山，已经过了十点了。
　　他们坐在小小的会客室，有专门的人员去带林海山来。
　　有人轻轻敲门，然后就有押送人员进来，在林海山进来之前，押送人员先提醒了他们一句：“林海山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你们不要靠他太近，如果有需要就按左边的铃，我们会进来，如果是紧急情况就按右边的铃，会先进行电击，确保他无法伤人。”
　　这种电击环是很少使用的，但是以前有心理医生来给林海山做治疗的时候，被对方温顺的模样哄骗，在第三次治疗的时候被林海山咬掉了一块肉。
　　如果不是那个医生反应快，就可能被他咬住脖子危及生命了。
　　“好的。”宴瑾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很快林海山就被押进来，因为宴瑾带的文件等级高，会客室没有留其他人和任何监控设备，将林海山扣在椅子上后其他人便离开了。
　　门一关上，温行岳就站起来，靠近了林海山。
　　林海山低着头，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好像处在睡梦中一样。
　　但是宴瑾能看出他宽大病号服下瘦骨嶙峋的身躯才微微颤抖。
　　温行岳站在他旁边并没有动作，宴瑾便先询问了一些他的基本情况。
　　应该是每次做治疗都会被问到，林海山回答的很机械，并不带一丝个人情感。
　　宴瑾把档案袋里无头尸案的照片放到他面前：“还记得这个吗？”
　　“这是我杀的。”林海山声音没有起伏地回答。
　　“那这个呢？”他又拿了一张照片。
　　林海山依然承认了。
　　一连几张，他都不否认，里面不乏几张技术部PS制作的假照片，但是林海山一一承认，只要是没头的案件，他都不否认。
　　“这个，认识吗？”宴瑾把照片拿出来之前，先侧着给温行岳看了下，温行岳点头后他将白鹿的照片放在林海山面前。
　　这下林海山沉默了。
　　他额间冒出了一些汗珠。